又是一个巷子口。
一个男人蹲在地上串起自己的得意之作。细细一看,他的脸上,从额头开始,一直到脖子,有条猩红的疤痕,细细一看,好像有线把他的疤痕缝了起来。缝得歪歪扭扭,丑陋至极。
这低头把玩手里物什的家伙,透着微弱的灯,在地上竟然没有影子,他是一只鬼。
地上躺着两个人,一大一小。
疤刀男鬼手里挂着黑漆漆的珠链子,正是无数个眼珠子。
那些眼珠子,有的睁着眼笑,有的眯着眼哭,好不狰狞!
他突然对着眼珠子咧嘴一笑,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露出他那血盆大口。
一道符劈来,这男鬼歪着脑袋看着朝自己劈来的符,又是诡异一笑,那符就这么消失了。
柳预谶跑了过去,蹲下去看到躺在地上昏过去的受害者时又是一阵熟悉的恼火。
程彧?
他来做什么?
还有这小孩,不是孤儿院的那个捉弄他的小鬼吗?
柳预谶望着男鬼,掏出自己的证,毫无感情地严肃说道:“时管局办案,和我走一趟吧。”
男鬼偏头无辜又充满困惑地看着他,那张恐怖的脸上竟然多了两分费解。
柳预谶无语,呵斥道:“少卖萌,和我走!”
男鬼显摆着手里的眼珠,朝他转了转,突然捧着那眼珠链子,朝他献媚道:“你喜欢的话,我就送给你好了。”
男鬼的声音软糯糯的,却又是成年人厚重的声音,听着着实别扭。
柳预谶嫌弃地皱了皱眉头,道:“你不是暹城的野鬼,我没见过你。”
柳预谶打量着这只心智不算全的鬼,看着他脖子,双手,双脚上若隐若现发光的黑细绳,这是锁魂线。
他问道:“你是从阳癸逃出来的?”
鬼龇牙咧嘴朝柳预谶一笑,即使再傻乐呵得像个缺失心智的傻小子,也还是令人发慌。这鬼笑鬼笑,果然令人瘆得慌。
柳预谶看着他手里一堆串好的眼珠子,问道:“最近两起案子都是你干的?”
男鬼一个激灵,连忙摇脑袋,干巴巴地辩解:“我不知道啊,山主,小的什么也不知道。”
“”
山主?
见这男鬼吓得心智不全的样子,柳预谶也没刚刚那么疾言厉色了,语气也缓了很多,问:“刚刚唱歌,噪音污染的是你?”
他只是随口一问,感觉不太像。
声音完全不像。
那跑调的歌声是个女声。
男鬼摇头,整张狰狞的脸都在抖动,似乎在替他的辩解增加说服力:“不是我!即使我不会唱歌,唱得也不会那么难听。”
“”
看起来像个实诚鬼!
柳预谶看着他手里诡异的眼珠链子,冷声问道:“你挖这么多眼珠干什么?”
男鬼看着手里的东西,疑惑了下,朝他迷茫道:“不知道,不记得了。”
这记性,这智商也是着急了点。
柳预谶:“”
男鬼又开始显摆他的眼珠链子:“除了挖眼珠,我好像没别的事可以干。而且这眼珠blingbling的,多好看!你一定也喜欢的,我送给你啊。”
男鬼说完,又望着手里的眼珠串子傻笑。要不是他是只厉鬼,要不是脸上那狰狞怖人的刀疤,这幅咧嘴笑的模样,要是再加个哈喇子,就是妥妥的弱智。
可他是厉鬼!
柳预谶收起心里那一丝微弱的同情心,懒得再理他,把一个红绳打了个结,套在了鬼头上,那绳套在鬼脖子上,又消失了。
柳预谶起身时,被吓了一跳。
都说了不要吓人了,会出人命的。
白无常不从天上掉下来吓他,改从他背后飘过来吓他了。
柳预谶无语地看着白无常,又瞟了一眼大晚上马路上的人影。
好像是神父。
柳预谶心想,神父怎么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哪知白无常突然飘在他身边,用那阴幽幽的声音提醒道:“刚刚那个人,朝这边看了一下。”
柳预谶盯了眼已经远去的背影,去叫醒程彧时,在地上看到了块鹅卵石。
两个大拇指壳那么大,通体发红,血一样的颜色。
他就没见过红得这么纯粹的石头。
没有棱角,磨成了规整的球状,就像个闪闪发光的珠子。摸到手心,特别凉。这不是普通的石头。
他感应到了妖气,还有一丝要荡然无存的神力。
这里头莫非跑出来什么东西了?
他正把捏着石头仔细打量着,突然听得一阵阴飕飕的呼唤,一直在他耳边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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