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位大佬竟然也在乎这种事情?
“看你表情,看来是不希望寡人同意?”
这一出神的功夫,他又开始给她挖坑,凌萝忙摆手道:“不是不是,大王既然同意了,那绾绾就谢过大王了。”
嬴政抬眼,“还有何事?”
凌萝看他微微动了动腰,似是已有些疲惫之态,不禁大胆问道:“大王,方才我在外听赵侍人说您在此已经许久,想必是有些疲惫,不如我帮大王放松放松?”
说罢也不等他回答,便利落的辗转到他身侧:“大王带着这冕旒看书,时间长了定然容易疲乏,我替大王取下。”
这一刻,凌萝觉得自己好似吃了熊心豹子胆,颤颤巍巍的伸手去解他冕旒下的朱缨结。
简直和拔老虎毛一样刺激!
然而这个大老虎许是真累了,也任由着她将那冕旒取下,他一直无甚表情,既不拒绝也不应承,一直维持这副姿态,直到感觉到凌萝的手放在他额角两侧时,才似有一刻震惊。
凌萝感觉他身子紧绷了一下,好似那一刻瞬间处于戒备状态,不禁出声道:“大王可闭上眼小憩片刻。”
说罢动手在他太阳穴两侧缓缓揉动着,从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他侧脸,她暗自欣赏了一番后,又瞥见他案台上被翻了一半的竹卷,上面有几行字还未写完,好似刚刚她进来的时候他就一直没歇过。
先前她听月岚说他膝下只有扶苏一个孩子便觉得好奇,如今看他这一刻也不得歇的状态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天天只忙着朝堂上的事情,哪里还有时间去顾及自己的后宫?
这般想着,她倒是放心了许多。
想来她背着这么个身份,就怕哪一天这人传她侍寝,如今看他态度冷淡,对这事好似也不怎么上心的样子,倒是正中她下怀。
她心中暗自琢磨了一通,约是小半刻过去,这才放开了手,她正要撤离,却也不知是跪的久了还是起身过猛,只觉得一个重心不稳,一头扎在他后背上。
时间静谧,甚至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须臾之间,面前的大老虎忽然转身,她还没回神,便顺着他的背滑到地上。
跌了个大跟斗
这下真是出大糗了,她尴尬的站定,一扭头,却吓得呼吸声都静止了。
只见嬴政他一张脸如同岁寒之霜,眼神如同猎鹰一般定定的落在她身上,那一刻,凌萝险些以为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还不起来?”
好半晌后,凌萝才因他这句话回过神来,心头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带着些散不去的余韵。
她实在想不通,这人为何突然说变脸就变脸。
难道是因为刚刚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她背上?不对不对,若是他真不反感别人触碰他,那一开始她替他按摩的时候就该翻脸了。可若不是这样又是为何?
凌萝觉得自己好像碰到了一个世纪大难题。
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这千古一帝的心思可难猜多了。
总不会是觉得她行为不当不够得体吧?
想到此,凌萝忙出声道:“大王,刚刚绾绾有失体面,望大王莫要见怪。”
嬴政面色还是一贯的冷淡,只斜睨了她一眼,道:“你过来。”
刚刚害她摔在地上那么狼狈,现在倒是云淡风轻的一句让她过去?
她要是过去了,那也太没面子了!
“绾绾怕再次冒犯大王“
言下之意,她还就不乐意过去了咋地!
嬴政竣眉一挑,冷冷道:“看来你还是比较乐意寡人往萝清宫送东西过去。”
叮的一声,凌萝那根一直维持着自己骨气的底线崩断,她收拾了一通,麻溜的顺着他的话靠了过去,速度之快,简直堪比方才说出那句拒绝的话。
正要开口,却见怀中忽然多出了一方形玉牌,上面用篆体雕着一字,她虽不认识,可也大致能猜出此物的不凡。
看那上面还有专用的印章模样,兴许就是出宫的玉牌了
她心中正琢磨着,忽地感觉头上一道冷峻的视线,正抬头,便见嬴政刚巧看着她,面不改色道:“还愣着做什么?今晚想在此留宿?”
留留宿?
凌萝愣了片刻后,忽地觉得世界观有些崩塌。
方才这人是在调戏她?
她觉得今日可能是出门的方式不对,要不然怎么就让她在一天之内见到这人两种如此反常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