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弯腰凑近了闻着花圃里面的味道。
是她熟悉的味道。
她天天煎药,这个味道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她捻起一块泥土嗅了嗅,又舔了舔,全是药味。
她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么浓的味道,这么大的份量,泥土都被浸透了,药都在这里了?
难道,七公子根本没喝药,甚至根本就没病?
她心口噗通噗通一跳,四下观望了一眼,赶紧离开。
这种秘幸,岂是她该知道的。
此乃是非。而她非是非之人。
她急匆匆离开,却没发现花圃边多了一个人,一直望着她的背影。
一道影子突然出现在花圃边。
“她似乎猜到了真相。玉音,你说怎么办?”
玉音捻起花圃里面的尘土,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做事太过粗糙,这里面的土该换了。”
黑衣劲装男板着脸,“我是问你,那个袁四月该怎么处理?公子的秘密不能被人发现。不如杀了她。”
玉音松开手,泥土散落,“先观察,看看她嘴巴严不严实。”
“然后呢?”
“要么杀了,要么将她变为自己人。”
黑衣劲装男双手抱胸,显然不赞同,“你还是心软。”
“她不是府里的人,直接杀了有些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一个乡野丫头,死了就死了,谁能在意。”
“郎君会在意。”玉音郑重其事,“郎君这会正在兴头上,你想破坏郎君的兴致?”
“不敢!”
“既然不敢,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跟上去。”
黑衣劲装男翻了个白眼,飘忽间,人已经不见了。
四月哪里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
她急匆匆回到厨房,心跳还有点快。
柳橙拿着苹果,问她吃不吃?
她拿了一个苹果,连皮带肉一口咬下去,一口气将一个苹果吃完。心情也跟着平复下来。
“柳橙姐姐,公子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天天都要吃药?是从胎里面带来的吗?”
柳橙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回忆道,“郎君年幼的时候,有一年冬天不慎落水,伤了肺腑。从那以后就一直吃药,已经吃了好多年。”
“这么说公子的病很严重?”
“养了这么多年,大夫说已经有好转。哎呀,这些都不是我们该过问的。上面让我们煎药,我们就老老实实煎药。”
“柳橙姐姐说的是。”四月心里头藏了秘密。
……
玉露捧着蜂蜜水,放在杨则手边。
“郎君真是偏心,对袁四月太好些,还让她抄书。”
杨则哈哈一笑,“谁让你们一个个偷懒,不肯抄书。你们要是乐意抄书,我也对你们好。”
“奴婢不喜抄书,郎君还是饶了奴婢吧。”
“你们啊,就是懒。袁四月一个乡野丫头都有读书上进的心,你们怎么就不知道上进。”
“奴婢只愿意一辈子伺候郎君,不求上进。”
杨则闻言,又是摇头又是大笑。
“我身边怎么都是你们这样的人,一个个都不求上进,只知道混吃等死。”
“跟在郎君身边,有吃有喝,为何还要上进。郎君莫非是嫌弃我们了。”
“不嫌弃!谁让本公子也是个不求上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