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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这话折杀奴婢了。”
念巧笑盈盈地上前行礼。
“太太让奴婢过来瞧瞧,看都缺什么,先捡着常用的给大姑娘拿来。”
“都是我不好,累得母亲费心了。”
“太太让大姑娘放宽心,好生养伤。
等她劝说老爷,让大姑娘尽快搬回去,这地方,终究不是长住的。”
“姐姐千万替我好生谢谢母亲。”
安锦如放软声音道,“只是如今我这样子,只有夏青在身边着实不够,不知可否让奶娘提早回府?”
“大姑娘打小就是杜妈妈照顾,从来没离开过,如今定然是觉得不便。”
念巧先附和了两句,然后话锋一转,“只是杜妈妈这么多年,难得告假一次……”
“妈妈是最疼姑娘的了,若知道姑娘受伤,肯定要……”
夏青着急地插嘴。
府里这么多人,最疼这个词,哪里轮得到个下人来用。
“夏青,你越发不懂规矩了,也不给念巧姐姐看座,也不知道去倒茶。”
安锦如暗自叹气,夏青终究还是太嫩,开口把她打发出去。
念巧眸色沉了沉,斜签身子坐在杌子上,笑着商量道:“不如奴婢拨两个丫头来,跟夏青一起伺候大姑娘?”
“拨过来又如何,我没母亲那样的本事,不会调|教丫头,瞧夏青这蠢笨的样子就知道了。”
安锦如知道念巧年纪颇大,便故意说道。
“好在这丫头虽不开窍,心却是向着我的,只是今年都已经十七,该留神着给挑个好人家了,也不枉费她跟着我这么多年。”
这话正戳在念巧的肺管子上,她过了年就足二十岁了,而安家的丫头,大多十七八岁放出去嫁人。
前几年徐氏还说起,让她提拔两个堪用的丫头接手,自己给她留意着人家。
可自打前年,徐氏大病一场,几乎送了性命,之后就再也不提这话。
后院已渐渐有闲话传出来,明着说徐氏离不开念巧,背后却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念巧谨慎地朝安锦如打量几眼,依旧是平常那副眉眼神色。
她收回目光道:“太太也念着这事儿,常说大姑娘已近及笄之年,院子里也是该立管事的时候,只是这事儿急不得,要好生挑选才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父亲如今正在气头上,哪里还好再折腾这些事,若是连累母亲也挨骂受气,那我心里岂能安生。”
安锦如脚跟尚未站稳,不愿此时再添新人。
“等奶娘回来,按照府里惯例,由她顶了这个缺就是了。”
念巧觉得安锦如与以前不大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大姑娘说得在理,想来太太也是想给您挑个得力的,但总是要您用着舒心才行。”
到底是当家太太身边的大丫头,说起话来滴水不漏。
安锦如错开话题问:“我昨个儿进宫听戏,只记得身子不适,后来怎么回得家?”
念巧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动声色地说:“大姑娘昨个儿回府的路上遇到贼人,受了惊吓才忘了一些事情。”
“是么?”
安锦如淡淡地应了句,“那还真是凶险。”
“可不是说,娘娘还特意赏了东西给大姑娘压惊。”
“既只是这样?爹爹为何那般生气?”
安锦如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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