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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被带走关起来,对其他下人来说,明显是个震慑,接连几日全都夹着尾巴小心做事。
念巧中途来过一次,只字不提雪落,只是应徐氏的吩咐来送伤药,并对安锦如表示了安抚和关切。
杜妈妈想知道处置结果,可看着安锦如气定神闲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妈妈莫急,念巧在母亲身边多年,办事必有自己的考量,咱们静观其变就是。”
安锦如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其实也很关注,但与杜妈妈不同的是,她关心的并不是如何处置雪落,而是在这件事中,徐氏和念巧的态度。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这些日子闭门养病,对外面的情形一无所知,看似清闲其实对自己大为不利,所以她将雪落丢出去投石问路,重点在各方的反应。
“姑娘,念巧姐姐来了。”
素儿小心翼翼地进屋通传。
又来了?安锦如心里略一计算,前日才刚来送过伤药,最近来得倒是勤。
“大姑娘,衣裳做好了,我给您送过来。”
念巧进门,身后的小丫头托着衣裳跟着。
“叫小丫头们跑一趟就是了,姐姐怎么还亲自过来。”
安锦如此时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起身站在原地迎了一下,然后跟念巧一道坐下。
“一是送衣裳,二来也是来看看大姑娘。”
念巧笑着说,“太太一直惦念着姑娘的伤,让奴婢来问问,那伤药用着可还好?”
“这药着实有效,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我正想着该去给母亲请安道谢才好呢!”
“大姑娘能有这份心,太太就已经很高兴了,总是好过二姑娘的。”
念巧貌似无意地说。
“妹妹惹母亲生气了不成?”
安锦如顺着问道。
“二姑娘这几日也不知是怄得什么气,躲在自个儿房里不肯出门,晨昏定省一概不去,奴婢去了两回愣是没瞧见人,您说奇不奇怪?”
安锦如这才知道,安锦文并未去找徐氏告状,闭门不出想必是颈上扼痕未消的缘故。
“怕是小孩子闹脾气也是有的,母女又不会有隔夜仇,等妹妹想明白了,跟母亲讨个好卖个乖,就什么都好了。”
“大姑娘这话说得极是。”
念巧连连点头,把包着耳坠子的帕子塞在安锦如手里。
“就好比过年的时候,二姑娘看上这对冰种翡翠的耳坠子,太太开始没有松口,后来经不住软磨硬泡,到底还不是进了二姑娘的首饰匣子。”
“做娘的可不就是这样,怕惯坏了孩子,却又想捧在手心儿里宠着。”
安锦如接过东西颇有感触地说,话中难免代入几分真实的情绪。
母亲可不就是如此,想前世的时候,妈妈一边教育自己自强自立,不能只满足于物质上的富足。
可每看到什么好东西,却又都忍不住买回来,献宝似的捧到自个儿面前。
安锦如瞬间红了眼圈,鼻根酸楚不已,扯出帕子轻轻掩鼻端,不好意思地对念巧说,“让姐姐笑话了。”
“太太也疼您呢!”
念巧没想到安锦如会这样动情,想来是因为挨打所以想念生母了,连连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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