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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刀急抬眼看。
刀光棍影、人影晃动之间,终于认出这跳下来的,是寨里砍柴挑水的林伯!
林伯来了,白龙寨的大伙儿还会远吗?宝刀大喜,正想雀跃招呼,囚车木栅锁着她,她没能跳得起来。
而这么短短时间里,官兵们齐心协力,已把林伯按倒在地,来了个缴械活捉。
林伯功夫在寨里是弱些,但也不至于此吧?宝刀瞪大眼睛:而且,白龙寨的其他人在哪里呢?为什么叫林伯一个人遇险!
她心头好像有条不怀好意的小虫子,一口一口在咬她。
按住林伯的官兵已经大声招呼:“绳子呢?!”
“绳子来了!”
两个人递绳子,是三根指头粗的上好麻绳,捆头熊都够了!
一群官兵七手八脚,便要将这“劫囚匪徒”
五花大绑。
林伯大笑:“我劫她?哈哈!
她是大哥抢来的孤女,几年来表现得疯疯癫癫,想必包藏祸心,把全寨人害了。
我是来杀她报仇的!”
说罢,向天大呼:“大哥,仇报不成,休怪我。
我来请罪了!”
嘴一歪、鼻一斜,向白宝刀做个鬼脸;双臂一振,把压住他的七八个官兵挥出去,跌个满地葫芦;肩再一动,肘下竟藏着肘剑,回刃向腹下一刺,气绝而亡。
这下变起突兀,满场哗然。
宝刀确实自幼不记得有母亲,但“爹”
这个字叫了这么多年,总不会是什么“抢来的孤女”
,要说啥“包藏祸心”
,那更属无稽之谈了。
她不明白林伯用意,回想林伯那个鬼脸,像每次跟她玩捉迷藏时会做的一样,因琢磨着:“莫非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越想越合理、越想越宽心。
爹本来就爱跟她闹着玩,那所有这些千奇百怪的变化,都是一场大游戏中的环节了。
她这么聪明,当然会配合爹装神弄鬼啦!
以后,爹跳出来揭穿谜底,她要跟爹怎样的大笑一场呢!
这么想着,小虫子从心头飞走了。
大家对牢林伯尸体瞠目结舌时,便只有宝刀微微含笑。
兼思真以为她被吓傻了。
亏了这么个插曲,宝刀过堂时,再没说自己是白龙寨大小姐,兼思则坚称自己只是过路人。
邑守没法子,硬往重了判,给他们两年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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