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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他的出路只有一条:
简竹私下购买的那个麻园!
既然是“自己的”
麻园,种出来的东西,就可以供应给自己。
慕飞于是低声下气求简竹,把园中的货供给他吧,他出高价也行。
这样恳求的时候,慕飞已经觉得很委屈了。
自己的师父,自己人!
居然还要这么求。
好吧,师父也没有义务无偿支持。
所以他出足高价,这总可以了吧?
简竹还是摇头。
慕飞两眼喷火:“师父!”
简竹的回答是:“到那时,他们为了保证一切麻园不给你供料,必然会给那个麻园主人开出更高的利诱、以及更凶狠的威胁,我认为反抗是不明智的。”
慕飞垂头丧脑。
简竹的目光闪了一下:“但是——”
慕飞又兴奋了:“嗯?!”
“如果你们找到更好的印刷方式,”
简竹语气温和责备,“这才是我给你们的最高目标,忘了吗?”
慕飞忘了。
放出去的鸟儿,有了自己的方向。
慕飞跟宝刀一起,到了新地方,把新生意做大。
那生意就好像是他们之间的孩子,慕飞只想让孩子活下去、长大成人。
他忘了师父开始的嘱托。
慕飞很惭愧。
惭愧中,他又生出警惕。
简竹刚才提到:更凶狠的威胁!
既然对原料供应者,都有可能采取这样的手法,对纸商本身,难道不会这样做吗?
山乌槛张邑分号那里,会不会有危险呢?
宝刀还在张邑分号!
慕飞搭夜晚的车,急如星火又赶了回去。
他甚至没顾得上看看九婶、以及向归明远索取新书。
在走之前,他只来得及多说一句,是替宝刀转达的问话:作为张邑分号红火的奖品,简竹愿不愿意帮她找人?
简竹的回答是肯定的,只要皱纸生意告一段落,张邑分号的帐本交上来。
慕飞伤心的想,他跟宝刀一起创立的新局面,又要亲手把它,一起结束了。
一路,乌黑的树影,从慕飞身边徐徐后退。
傅老太爷的院子里,却依旧明烛高烧、歌舞缭绕,好一番享乐景象。
所谓傅老太爷,就是傅琪的义父,张邑傅家商号的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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