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经过这两次新年的收割,桓国的粮库非常丰满,就算从今天起桓国没有任何的收获,光凭粮库的存量,就可以满足桓国人两年的消耗,就算要大战也没问题。
他烦恼的也不是天下平静下的暗潮,这是他期望的发展,秘密的武器已经在制造,当它出现在战场是,桓国已经拥有了大半的胜算。
他烦恼的不是朝堂上的事情,这些事情没有资格让他烦恼。
他烦恼的自然不会是柴米油盐的凡俗琐碎,更不是后宫女人的勾心斗角。
他烦,他当然烦,他要怎么不烦。他烦恼的根源就在清辉殿,就是清辉殿的那个人。
自打那天清辉殿的那个人有收自己为徒的意向之后,对于自己的态度有了改变,以前的那种淡漠的忽视状态慢慢消减,那人开始注意其自己,也愿意告诉自己很多的秘密,他的心情不错的,自己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他和那人在月下饮酒,他和那人在田间劳作,他看着男人摆弄着奇巧淫技,和那人在空地里切磋武艺,和那人在藤架下手谈一局,和那人在书房里,一个看书,一个挥毫,和那人讨论着书中的问题,有时他也会讲出一些难题,那人总会给他一个可靠的答案。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喜欢上的这样日子,每一次到清辉殿他总是抱着期待,不知从何时,他对待那人的态度减了试探,多了真心,以平等的眼光看着那人。
那人的博学多才,对事情的犀利看法,让他无法不去正视那人,那是一个可以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强者,而不是被自己玩弄于掌心的棋子,想要将那人当做棋子,那么就要有被棋子反噬的觉悟。
什么时候开始放下所谓的真心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真心这东西,可是很显然,他的真心存在,而且还给了那人。放下了真心也没什么,毕竟那人是可交的朋友,可是而那人成为朋友的是夜玄这个身份,而不是他真实的身份。
可是越是愉快,他越是觉得不舒服,因为和那人相处的,不过是他的假面,他的真实身份,那人根本不知道,就他和那人的恩怨,当他揭开真面目的时候,这样的愉快相处必然不会存在,面对那人,他甚至无法自信自己可以挽回。
这两年来,他已经摸清了,对于自己这个父皇,那人已经不在意了。那人实在是太淡漠了,对于什么都不在乎似的,就连他问起对皇位有什么想法,男人都是不屑的扬起嘴角,嫌弃无比,对那人来说,食物不需要多精美,只要入口就行,对那人来说,住处不需要奢华,就算是茅草屋,那人也可以住的安然,对那人来说,权位是种束缚,不值得恋栈,对那人来说,这世上没有值得他停留的人。
他想不出有什么可以让人多加留意,有什么可以让人回头一望,那人的目光总是注视着远远的前方,看着星空的眼睛带着他无法触摸的遥远,每当这个时候,明明就在身旁的人,为什么会给人一种虚幻的错局,这人真的还在自己面前吗?有几次,甚至冲动的伸出手,当那人回眸的时候,心里会有种松口气的想法。
那人会回头看自己,是因为自己是那人内定的徒弟,那人对自己表示过很多次了,非常的执着,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人的黑眸不会刻下自己的样子,不会对自己有一丝在乎。
很不甘心,为什么看着夜玄,而不是他洛煊衍呢?这到底是如何的矛盾,明明都是同一个人?
如果事情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他会慢慢的消弭这样的矛盾,可是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他竟然对那人产生了那样的欲、望。
是酒太过美,让自己喝多了,是夜色太过迷离,让夜色中一切变得暧昧,看着那一开一合的唇,自己竟然想要碰触,也罢了,为什么看着那人因为热了而松开的领口下的肌肤会一阵燥热,那冲起的欲、望,让他的酒全醒了。眼前的那人,是承续,一个男子,他的血脉相连的儿子,绝对不可以有这种欲望的对象。
恐慌,恩,那真的是一种恐慌,怎么却面对这样的事实?他还没有放肆狂妄大胆到不为这样的情况慌张的程度。
是酒喝多了,是太久未纾解了,他对自己这么说,也只有这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