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
“尖刀连的训练场,有块地方在整修,你袖口的油漆,估计是从那边进来的时候,染上的。”
换句话说,早在她进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否则,依照着他的性格,根本不会和苏敏赫说那些话,最多扔给他一句:那是我和她的事儿,轮不到你来管!
所以说,他的那番话,根本就是说给她听的!
程爱瑜似乎被这突然而来的消息,给怔了下,一时间竟然有点懵。但没等她说话,就听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那声音听起来很陌生,但很爽朗,浸透着几分玩味的慈爱。凭借这声音,程爱瑜可以初步判断,说话的人是一个自信而又干练的女人。
“哟,老贺,你快瞧瞧,那不是煊子吗!”话音落,一位保养得宜,五十左右的女士,就挽着贺师长贺建军走了过来。她眯着眼睛不落痕迹打量了程爱瑜一番,又接着说:“这位就是小程吧!我说煊子前几天怎么那么上心,非要让老贺给上头派来的女记者,安排到干部宿舍呢,原来是心头肉啊!”
贺师长跟着哈哈一笑,瞧了眼还手牵着手的一对璧人,转脸对妻子说:“就这小子,别提多细心了。我本来要给小程安排到咱们家的,谁知这小子得到消息后,差点给我办公室的桌子掀了。还振振有词的说,部队什么情况,咱们最清楚不过,除了家属院,哪还有适合她个小姑娘住的地方。可安排到家属院吧,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回头再给他家媳妇儿整没了!所以啊,我看还是让他看在眼皮子底下省心点……”
于是,就安排程爱瑜住进了景煊的宿舍里。
“还是煊子细心。”
师长夫人随声附和时,景煊和两人打了声招呼,转向程爱瑜,为她做了个简单介绍。“鱼儿,这位是贺首长的夫人。”
“贺夫人您好!”程爱瑜礼貌的问候,使劲的抽手,却依旧没有挣脱景煊的束缚。
“难怪煊子怎么都不肯去交女朋友,敢情儿好,是早就藏了一个。”贺夫人玩笑的说了句,转眸又看向小鱼,伸手握了下程爱瑜的肩膀,欢喜的将她从上到下瞧了个遍,那眼神跟婆婆见了媳妇似的,带着几分审视,几分喜爱。“别贺夫人贺夫人的叫我。我姓翁,你就随煊子,叫我‘翁姨’吧!”
什么叫随他啊!
程爱瑜听着这话,总有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感觉,不禁挑了下眉梢,却还是落落大方的唤了声翁姨,又和她寒暄了几句,哄得贺夫人无比欢喜。
“呵呵……这小丫头的嘴可真够甜的。难怪连英雄团的老秦,见了都欢喜!老贺,你说是不是?”贺夫人转眸征询丈夫,递去一道别有深意的目光。
贺师长朗声笑道:“可不是,那给犟劲头的老家伙,这两天老给我来电话,前几天还骂我说什么,尽给他折腾苦差事。这两天倒好,连番来电,问我能不能给小程介绍男朋友!我一听,这还了得,赶紧给他臭骂了一顿!”
“嗤”,贺夫人嗔笑出声,转眸兴味十足的瞧着程爱瑜,伸手握住她空下的左手说:“小程,你是怎么办到的?快和翁姨说说!”
程爱瑜扬着得体的笑脸,心里却暗自吐苦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干脆实话实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当时恐怕正是被不合作的秦团长给气到了,干脆采访稿一丢,也和他杠上了……然后聊着聊着,到投缘了,大概是脾气相投吧!”
闻声,贺夫人先是一愣,转即爽快的笑了出来。而贺师长瞧见自家夫人高兴,眼底也浮现了一丝暖暖的欣慰。
两对人就站在林荫下聊了一阵子,直到霞光正浓时,贺夫人突然对景煊道:“煊子,你可得好好看牢靠了,早点打申请报告,不然这外头豺狼虎豹多了去了,万一哪天被人给拐跑了,你可是打着灯笼都撵不到了!”
“翁姨……”
“瞧,这丫头还害羞!”贺夫人打断了程爱瑜来不及说出口的反驳,转眼朝贺师长挑挑眉梢,笑的意味深长。
敢情儿这年头,师长夫人们,都喜欢牵红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