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程爱瑜就在景煊微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凝视中噤声。下一秒,她动作利落的直接滑入被子里,掀过被子,就把脑袋给蒙住了。
天啊,她刚刚再说什么胡话!
什么爸爸,妈妈……娘哦,她这不会也是孕妇的症状之一吧!
一定,一定是雌性荷尔蒙激素作祟,她才会那么反常!
“媳妇儿,你刚才说,我儿子会叫爸爸了?来,让我听听。”景煊把书放在床头,没有急着掀开程爱瑜的被头,而是隔着被子,用手轻轻地压着她的小腹,感受着里头的生命。虽然,那个小生命还很小,但自打知道他的存在,景煊就觉得,好像每天都能感觉到这孩子在成长。
今儿程爱瑜还没回来的时候,程老爷子和他下棋时,对他说了当年他抱着程谦的感觉。
“煊子,别怪爷爷心软,没有帮你们,对程谦那臭小子下狠手……瑜儿是我的孙女,也是咱们成家唯一的女孩子,宝贝的很。爷爷忘不了第一次在育婴室里抱她,她就那么一丁点大的样子,她对我笑,笑的特别甜,把爷爷的心都给融喽!”
“而同样程谦那混小子,再怎么混蛋,都是我儿子。只要他不罪大恶极,做父母的,都会原谅他。其实,他原来不是这样的,他积极向上,对自己的要求也特别严格。但人再高位上久了,就容易被诱惑,被改变……不过,身为人父的我,依旧记得第一次抱他的时候。他是那么的小,那么的软,对与当时初为人父的我来说,就是一份上天恩赐的礼物。我就这么抱着他,看着你奶奶……我激动地哭了,对你奶奶说,老婆,谢谢你,谢谢……”
程老眼中的希望与愁绪,依旧留存在景煊的脑海中。他甚至记得,程老在说这话时,对他比划着小婴儿的大小,做的抱孩子的手势。
痴心父母。
孝顺儿孙。
这两个词,单开看,似乎没有什么深远的意义,但组合在一起,就会扯出家家那本难念的经。
想想自己家的那些糟心事儿,再想想程老今晚的那席话,景煊似乎这才体谅到为人父母的那份心情。
他爱怜的抚摸着爱人的小腹,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儿,深沉的很。
而程爱瑜因为他的静默,早就将被子拉开,端详着他,看他好似在思考着什么,就并没打扰。只是瞧见他此刻露出这种深邃难解的目光,她才微微讶异的咳了声,令他回神。
“你怎么了?”今天的景煊,好像和往日不一样。
那眼神……
目光扫过,程爱瑜不自觉的颤了下,不知为什么,但她的眸光闯入他的眼底时,就像是被什么电了下一样,全身上下仿佛通过了电流,刺刺的酥麻着。
激动、欣喜、兴奋……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惴惴不安。他眼底的纷杂,任凭程爱瑜笔杆子在怎能能笔下生花,都无法用具体的形容词,精妙的字眼,来表达她所看到的那种情绪。
而这时,景煊的喉结微微滚动,极致性感的冲击着视觉感官。
接着,他的声音从喉间滚出,低沉,磁润,刚毅,富有张力,比大提琴的协奏曲,更沉,更重。
“媳妇儿,谢谢你!”
六个字,饱含着的又何止是一句简单的感谢?
只是他们之间,早已不需要言明,一声谢谢,一个眼神,足够让彼此明白,这话中更深层的含义。
程爱瑜微怔的看着他,像是中了魔怔。好半天,她却微微闭上了眼睛,抑制住眼中的湿热,努力的提起唇角,将心中一瞬迸发的温暖,牵动在唇边。
她揽住俯下身来的景煊的脖颈,用笔尖轻轻地蹭了蹭他的,压抑这声音,闷闷的娇嗔“景煊,你就是个大坏蛋!”
“那么,大坏蛋告诉你这个小坏蛋一个好消息婚礼定在下周末,媳妇儿,蜜月,你想去哪儿过?”
当程爱瑜听见这个无法改变的消息时,彼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