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轻轻的拍了下老管家的手背,接着说了半句让人似乎懂了,却又抓不到重点的话:“因为,这是她唯一的选择项!”
昏暗的房间里,唐建之渐渐转醒。
而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他正打算风流快活的脱裤子庆功时,会被人一掌劈昏,扛走。
简单点说——他被人绑架了!
这是哪里?
大概所有被绑架的人,第一反应都会是这个。慢慢地将眼睛眯起一条缝,唐建之转动着眼珠子,将四周看了一圈,没看见人。正当他狐疑时,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个人影儿,刚好落入他的眼中,就在正前方的位子。
唐建之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朝后躲了下。可这一动,他有些发麻的四肢才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他被绑了,还帮得很结实。
睁开眼睛,他打量着眼前人,不禁倒抽凉气。
他认出了那个人,是——
“商荻?!”他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但眼中却浮现了一丝微带恐惧的抗争,努力的挣了挣手腕,恨恨地咬着牙道:“你他妈绑我干什么!”
“受人之托而已,唐叔!”重重地咬住那个称呼,坐在正前,整个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的商荻,换了个脚,优雅的翘了起来。眉眼间荡漾着戏谑的闪烁,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此刻被绑在柱子上的唐建之,嘴角微微勾起浅淡的笑容,并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说:“不过唐叔,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参与到这里头来!怎么说,唐家和程家,也算是世交了,这种事儿,作为长辈的你,怎么能做的出来啊?”
“你——”唐建之被问的哑声,张了张嘴,却好半天说不出个字来。
“怎么,敢做还不敢认?”商荻转脸看了眼立在身侧的心腹力叔,眉梢一挑,笑说:“力叔,你说唐叔他不会是被那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柳小姐,给逼的吧!”
一听这话,唐建之简直用上了全部力气,好似少说半秒都会被猫咬了舌头一样,飞快开口:“对,我就是被她给逼的,那个贱女人,非逼着我去对付程丫头,还说,说我要是不对付她,就把咱两的那些丑事,全抖露出去。我,我也是无奈啊,为了我的名声,为了唐家的声誉,才不得不……”
“哈,唐叔,这话说出来,恐怕鬼都不信吧!人家再怎么贱,也是一女人。她是有名号,叫什么什么之鸡来着?哦,是军中之鸡,又不是什么南拳北斗的高手,逼得了你个大男人使卑鄙手段还人,也没本事逼的你上人家吧!”
讥讽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直挺挺地站着的保镖们,都忍不住或喷笑出声,或弯了唇角,露出一分讥诮。
商荻依旧摆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脸,淡然自若的看着唐建之,目光灼然。
唐建之被盯得是面红耳赤,虽说面前这男人,他根本不是对手,但毕竟是小辈,这样不给他面子,和直接甩了他两巴掌有什么区别?如此丢人,他恨不得此刻有个地缝,能让他把自己整个人给塞进去。
但很可惜,地缝没有,而他一直很瞧不起的那些保镖们,除了时不时朝他身上飘来的,意味深远的含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嘲弄、讥讽的轻视的目光,就剩他们面上那还未来及褪下敛去的鄙夷、轻蔑的讥笑。
一阵阵的火,直攻心房,而商荻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惊慌不已。
“唐叔,其实这事儿呢,原本没我什么关系的。不过有人和我做了个交易,嘱托我,一定要保护好他家小妹,必要时呢,在旁边托一把!而我家夫人,更是交代我,不论程小姐有何吩咐,都必须办到。特别对于那些想要触程小姐霉头的渣滓们,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咱……哦不,也许叫景少夫人,你会更明白她是谁!”
含笑,点头,从外表到心脏,都是阴险绅士风格的商荻,勾着嘴角,眯着眼儿朝额头只冒冷汗,背后惊得俨然汗流浃背的唐建之瞧了眼。眼尾儿从他面上横扫而过,就那么慢慢悠悠地,又晃向了远处。但他这一让人猜不出心思的举动,却叫本就紧张的唐建之,连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