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干吗啊!”
景灿一抬头,刚好对上尤婷那双冷漠的眸子,只见她的眸光中似乎燃起微微灼光,闪过一抹什么。接着,就听她用她那独特的口吻,斩钉截铁的开口道:“不能打给你大哥景煊!我哥千叮万嘱的说了,你去,程资炎还会买你程家一个面子,说不定还会对你另眼相看,但若是你把你大哥招惹去了,程资炎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多看你一眼了!你明白吗——”
尤婷几乎是在瞪她,景灿却有些糊涂了。
不是说,景灿听不懂尤婷的话,而是尤婷这话中的深意,着实让她有些犯晕。但联系着自己所知道的那丁点事儿,前思后想一番,她就渐渐的又有些明白了。
可她,最终还是做了个决定,摊开手,从尤婷手中抢回了自己的手机,再度拨出自己大哥的电话,将自己受到的这个消息,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自家兄长。
挂断电话时,尤婷用那双说不出的冷漠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她好一会儿,随即沉声开口:“景灿,你这是上杆子让程资炎讨厌你啊!”
“那又怎样?”耸肩,景灿说的很无所谓:“反正他已经够讨厌我了,我不介意让他再讨厌一点。但总有一天,我相信,我会让他到追着我跑!”
哪天,分开的时候,尤婷就送了景灿六个字,说完就下车走了。而景灿,似乎并不在意,勾着浅笑,在车上坐了会儿,又低头看了眼闪烁的手机屏,眼神中浮现出一丝烦躁,随即扬手丢了手机,就加足油门,开车一路疾驰的驶向了机场。
当景灿坐上飞机的时候,慕嘉颜正面对着家中婆婆的三堂会审,甚至还挨了一巴掌。而因为叶权不在家,恶婆婆今儿也不知道抽什么疯,更是变本加厉,肆无忌惮的对付她,好像,真把她当做一个好拿捏的软柿子了。
而慕嘉颜始终记得景灿和尤婷的交代,所以一直咬着牙,冷眼看着面前的婆婆,将这一切无人作证的苦水,全都咽下肚子,并竭尽所能的让自己更为委曲求全,在恶婆婆的面前示弱。然后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自己是和景灿尤婷在一起。
不出死党所料,这话一说,恶婆婆立马眉开眼笑,那嘴角咧的,差点儿就靠近耳根了!
“哎呦,你叫我怎么说你好?这么重要的事儿,现在才说。要说你啊,什么都不行,也就这两朋友,能给你壮壮面子了。不过,也别只想着自己的脸面,改明儿请两人来家里坐坐,也好……”
心里自有一番盘算的恶婆婆,伸手轻轻地拍了下慕嘉颜的脸庞,用一种很是技巧的口吻说:“只要你尽本分,别去畜生窝里鬼混,把我儿子给带坏了,我还是能容忍你的,呵呵!”
如果说,慕嘉颜是个绝对的包子脾气,好揉捏,其实那只能说把慕嘉颜当成包子的人,是个瞎子。但慕嘉颜在慕家那个家庭,生长了二十年,能顺顺利利的到如今,就不会只是个性格问题,而是涵养的问题了。
面对婆婆的恶言恶语,慕嘉颜不咸不淡的伸手,把婆婆的手从自己脸颊上拂开,就那么定气凝神的看着她,眼神亦如既往的婉约,随即开口,就连话语也是那样的柔和温婉,只是那种气势,叫人冷不丁的有些怔忪,就连恶婆婆都不禁朝回头了半步。
“妈,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先上楼休息了。”话音落,她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眸,就那么随意的清清淡淡的朝着婆婆的面上扫了下,旋即收回,转身离开了婆婆的房间。
可在她昂首离开时,背影的傲气,却与嘴角斜挑的一抹讥诮,形成一种鲜明的不能在鲜明的对比。
对,是不屑,不屑与这个有严重恋子情节的婆婆斗,不屑与这种肮脏的家伙理论,不屑——不,也许如果可以的话,她连站都不乐意和婆婆站在一起。因为那样,空气都不新鲜了!
身后,恶婆婆瞧着她的背影,半晌没缓过劲来,等她上了楼,这才满头冒火,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那身手,一点儿也不像个五六十的人。扬手指着媳妇儿的背影,这婆婆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还没更完,竟然张嘴就骂,什么“小表子,毒娼妇,骗了她的儿子”的昏话,是一句接着一句的从她那个粪坑嘴里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