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撒娇卖乖,对大哥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放心吧,你就好好地去和瑜瑜姐姐相亲相爱,互诉衷肠吧!至于程资炎……嗯,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保证在你离开上飞机前,这厮不会再回来搅和你的事儿!”
她发誓,她会特别好好地,好好地照顾他!
而这个好好地,若落在熟知她内心邪恶的人的耳朵里,可以直接翻译为——蹂躏。
达成目的,景灿这小二货,就那么欢脱的,欢欢喜喜的,让人扛着程资炎,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的,出了医院。出病房门的时候,她还不忘抬脚踩一下刚刚阻拦她的保镖的屁股。
彼端,仰头靠在沙发以上的尤雾,望着落地窗外霓虹闪烁的夜色,看着那仿佛不熄的灯海,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景灿那娇嫩的略显稚气的脸庞。那丫头,和他见过的女人都不同,她不成熟,也不够稳重,就更别提什么温柔娴淑,端雅大方的闺秀典范了。
论厨艺,她的厨艺如果能算作初一的话,倒也可以和人比较一下,看看能不能够得上吊尾车。论持家,她应该也没有那些心思和手腕。论交际,他承认她长了一张很讨人喜欢的脸,为人处世也相当的爽气,但心肠太耿直,不喜欢的对她来说就是不喜欢,所以在交际上,她永远都无法做到向他们这样的……虚伪。论……
论有点,找不到,轮缺点,倒是一大堆。
景灿是个不折不扣的稚气未脱的孩子,既没有成熟女人的韵味,也没有轻熟女做人处事的方式方法。她就是个任性洒脱,不讲道理,脾气有点儿小坏,而且还随心所欲的小丫头。一个被大家宠着,惯着,捧着长大的,不知世事险恶的孩子。
如此一条条的排下来,尤雾忽然发觉,这小妮子,压根就不应该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对于他的事业毫无帮助,一无是处。而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喜欢她!
很喜欢很喜欢,甚至他已经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了……
这些年,他在家长的安排下,认识过女朋友,也试着和她之外的女人交往,但他寻寻觅觅,却依旧无法让自己安定下来。他可以确定的告诉自己,自己的心里藏着的那个,压根不应该成为结婚考虑对象的,也不是什么最佳妻子的人选的人,会是她——景灿。
只是,上帝和她们开了一场玩笑。
他喜欢的人,整天追着另一个男人跑。而他不知道是脑子坏了,还是心血回流,居然回一次又一次的帮她,甚至在她无助落泪,受伤后露出可怜模样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帮她排忧解难,听她诉说衷肠。又一次,那丫头还和他说:“尤雾,你简直就是我的教父,每次我落魄的时候,都可以在你这儿告解……”
教父!
呵,多讽刺的一个词。
尤雾抬手,伸向一旁的桌面。
修长的手指,触碰高脚杯颈,指尖摩挲,轻轻捏住,微微摇晃,然后缓缓地收回手臂,将红酒杯递向唇瓣。
猩红的液体,在水晶高脚杯中倾斜。
那就像是一个唯美的慢镜头,格外优雅迷人。
芬芳的红酒始终醇香的,让人在清醒中迷醉的液体。它触碰他丰润的红唇,仿佛撩拨,就那么姿态撩人的顺延着他的唇瓣与水晶杯口刃薄的润滑,落入他的口中,醉了唇齿,可舌尖触及的,却还是一片苦涩。
一股无名的光火,突然从胸口窜出。
“呯——”
他大力的将手中高脚杯,狠狠地砸向了落地窗。
“该死的教父,见鬼!”
低吼。
红酒随着酒杯的飞跃,与厚重结实的落地窗,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清脆的迸裂声。
酒杯碎裂。
红酒溅了一地。
一抹残留的猩红,粘黏在透亮的落地窗上。红酒顺延着玻璃,缓缓滑下,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好似蜗牛爬过那样,拖着长长的线。但蜗牛的线是晶莹的,红酒划过的痕迹,则在窗外灯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妖异,好似在嘲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