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抬眼,用眼白瞥她,随即收回视线,就用她冷艳到骨子里的声音说:“补充一点,他三十九,不算四十。还有一点,我想告诉你,也是我最近两天才弄明白的——其实,狗熊又如何?狗熊也比狼心狗肺的东西好,至少,他信我,懂我,宠我……如此,嫁他不亏,何乐不为!”
前半句强调年岁的话,纯属和景灿车垫,而她那后半句,才是她想要说的重点,尤其在这时候,她的眼神就已经告诉了景灿,她有多认真!
相视,良久。
景灿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话。大概能说的劝告,全被尤婷的话,给堵在了嗓子眼里,而她觉得,自己的感情生活如今都是一团乱,也没自个和她说什么吧!
而这时,尤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
“我哥今儿回来。”
这话落入景灿耳中,并没有往日的拘束,反倒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但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轻轻地应了声。
“嗯。”
“接机吗?”尤婷淡淡的问她,可眼神中却充满了探究。
“接,怎么不接。等他回来了,还要给他接风洗尘呢!”景灿回答的轻快,眼中满是笑意,却在不经意间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那么……有答案了吗?”尤婷这一问,到把景灿给问住了。
好半天,景灿才讷讷地自语:“答……案?”
“看来,你的答案,还是我哥最不想听见的。不过算了,感情这东西,谁也玩不过它,全凭缘分。不过,我最近也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有些事儿,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太强求也不好。所以,景灿……”尤婷抬眸,专注地凝视着她,一双慧黠深邃的眸子,深深地锁住了她的目光,似乎要看穿她的内心深处,探寻其中的奥秘。但她看不穿,这才敛起视线,沉吟着问她:“你还要继续和程资炎较劲吗?”
这两年来,虽说景灿是消停了,没有在给程资炎带来多少意外惊喜,但她从未淡出过程资炎的视线,不论是程资炎乘坐航班、专机,还是出席某某知名酒会、宴会,就连他的生日,她也去了,还在家长的极力促成下,跳了第一支舞。可她终究没有像两年前那么火热的追着他屁股后头,到处跑,像个尾巴,又像个二十四小时的监控仪一样,黏住他,掌握他身边的一切动态。
所以,这么说起来,她的确是消停了。
对景灿来说,这种消停,也是她对程资炎当初的一种承诺。不过,这也是她唯一能做到的,若是让她再退一步,她怕是自己会受不了,先挑破了这层关系。
垂眸,景灿用吸管搅着猕猴桃汁里的沉淀杯底的果肉,似乎陷入沉思之中。许久,忽然抬头,用那双看似清明,却也深远的眸子,望着尤婷,仿佛再看眼前人,却又好似穿透她再看这两年来的回忆。接着微启朱唇,给了个模棱两可,却叫尤婷皱眉的,又好气又好笑的回答。
“我,还爱他!”
“于是?”尤婷并未曾感觉到意外,舒展眉梢,扬起下巴:“你打算就这么蹉跎下去,最后弄个‘剩’者为王的冕冠加冕?”
似乎,程资炎这男人,就是景灿心中的成长,只有谈及他的时候,景灿是既成熟却又青涩的。那是她唯一爱过的人,从心底里的爱着他,并且渐渐融入骨血。大概,对她来说,爱他,是一种生活的必需品,不可缺少。
“不!”景灿回答的特别响亮,但话音落,又发现身边人都朝她看过来,不禁压低声音:“其实,这两年,我曾尝试着走出他的生活,也试着将目光移转向其他人,可结果我发现,我就是走不出有他的生活,移不开落在他身上的注视。景灿,你也喜欢过一个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种感觉。所以,我决定了,勇往直前,先上了他去,再说别的!”
这是她熟悉的景灿。
眉梢一扬,尤婷抿唇,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邪肆的妩媚:“不错,勇气可嘉,但……需要我送花圈的时候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