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着简占南向她伸过来的脚。

    简占南弯腰，低头，脸靠近莫莫，沉声道：“挑逗你啊。”

    莫莫很想咬舌自尽，伸手推开简占南，“挑逗你个头。”

    简占南站在那里笑，莫莫害羞了……。

    晚上下班后，小芬很不好意思的对莫莫说，“老板啊，抱歉啊，我家老公回来了，所以，你懂的，哈哈，我先走了啊，明天见。”

    小芬溜之大吉，莫莫想喊已经来不及，不是说还有两天才回来吗，莫莫满肚子疑惑，锁了店门，莫莫和简占南一起出来。坐上公车后，莫莫看着身边的简占南，她有些疑惑了。明明是分开的两个人，明明觉得，她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明明觉得，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了，怎么现在又发展到了一起工作，一起下班，一起回家，一起吃饭……等等很多个一起。苦恼，莫莫忍不住伸手敲头，简占南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本来就笨，还敲，再敲就变成白痴了。”

    “简占南，我想问你，你来这里是做什么，这样进入我的生活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轻而易举的就进入到我的生活中？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想把我弄回去，如果是这样，我想明白的告诉你，我不会跟你在一起，所以请你不要浪费时间在这里了。”她不想自己的生活一团糟，不想被他影响，也不想重蹈覆辙，她要做的是保护好自己和自己的心，她不想再伤一次。

    简占南窒了一下，松开莫莫的手，头转过去，眸子望着窗外，“你想多了。”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莫莫问。

    “明天。”

    这天晚上莫莫没有煮面，而是炒了几个菜，好似庆祝简占南要走了似得。一顿饭下来，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莫莫洗完澡看了一会儿电视，便去睡觉，把客厅留给了简占南。

    莫莫心思有点乱，辗转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睡着，睡梦中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脸上爬，接着是脖子上，然后是腿上，莫莫一开始的不在意后，猛然惊醒，那种冰凉奇怪的感觉在身体上游移，让莫莫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简占南被莫莫的叫声惊醒，他快速的从沙发上起身，冲到莫莫卧室门前，正要伸手开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莫莫颤抖的身体撞入了他的怀里，惊恐的哭喊着，“有蛇，有蛇！”

    简占南把莫莫抱起来，让她的双腿离地，一只手也去开灯，果然看到莫莫床上有一条金黄色的小蛇，吐着芯子，在游移着，不是毒蛇，应该是谁家养的宠物蛇，莫莫回来开窗户通风的时候，估计从窗户爬进来的。

    简占南知道莫莫怕这蛇，怕的厉害那种，看电视看到关于蛇的节目跳台，看偶像剧看到里面有蛇，她便会放弃这部电视，如果看到动物世界介绍蛇，她偶然看到了，会影响到吃不下东西，莫莫一定吓得不轻。

    “别怕。”

    简占南安慰着莫莫，也转身出去，把莫莫放在客厅的桌上，让她坐在那里。而后回到卧室，很轻易地便把蛇抓了起来，出了客厅，莫莫闭着眼不敢看。

    简占南找了几个熟料袋将蛇装了进去，下楼处理掉，等他回来后，看到是莫莫曲着腿蜷缩在桌上，无助的啜泣着，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心很痛，很痛，简占南走过去一把将莫莫瑟瑟发抖的身体拥在怀里，她一个人是怎么过的，克服孤单，克服一个人面对黑暗的恐惧。一个人，她如果不舒服了怎么办，谁照顾她，心一阵阵抽痛，低声安慰着，“没事了，乖，已经把它弄走了。”

    莫莫抽泣，想起刚才那蛇在身体上窜来窜去的感觉，她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一直很怕蛇，如今，蛇竟然爬进被窝里，好想吐……。

    莫莫渐渐平复了心中恐惧，才发现自己在简占南光裸的胸膛里，像个小女人一样撒娇哭泣，有一刻的不自在，她退开身子，“我没事了，我去睡了，你也睡吧。”

    莫莫说完从桌子上跳下地，抑制心头不舒服的感觉向卧室走去，简占南拉住她的手，“莫莫，害怕的话，不要过去了，今天先睡沙发，明天把床单被罩换了你再睡。”

    “我不怕了，真的。”莫莫挣脱了简占南的手，不是她不怕，而是她不允许自己怕，她习惯了，逼着自己去接受一切，因为，她不能依靠任何人。

    她害怕蟑螂，可是，她克服了，她害怕老鼠，她克服了，她害怕一个人走夜路，她也克服了，她害怕孤单，她也克服了，

    如果今天没有简占南，她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她讨厌这种不知道的感觉。所以，她不要‘害怕’这种东西持续的太久，只有打败自己害怕的东西，她才能强大。

    简占南皱眉，“莫莫，不要这么逼自己，你不是超人，你有害怕的权力。”

    “我说了，我不怕了，不怕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简占南一把拽住莫莫，将她的身体转过来，逼着她面对他，“莫莫，你可以害怕，真的。”他哄着，声音低沉柔和。

    “不可以，不可以！”为什么，他总是能看透她心底想的东西，喜欢的，在乎的，害怕的，总是能戳中她的软肋，莫莫摇头，“我不可以害怕，不可以！”

    不可以不害怕，不是不害怕，她怕的厉害，只是逼着自己去克服。简占南的双手捧住莫莫的脸，低头，薄唇一点点吻去莫莫脸颊上的泪，她的坚强让他心疼，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他心坎儿里，酸涩，滚烫，想好好的保护她，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去依靠。

    他的吻，温柔中带着怜惜，移到了她的唇边，轻轻的吻着，他的手从她的脸上慢慢向下来到她的腰际，紧紧抱住，“莫莫。”他低喃，吻变得越来越炽热。

    莫莫双手推他，却被他一把抓住，藏在手心里，用力一拉，迫着她搂抱住他的腰，结实的腰，充满力量。莫莫想松手的，可是一刻的犹豫后，最终却是紧紧抱住了他。

    他的呼吸变得浓重，他的手急切的在她身上摸索着，莫莫觉得身体在燃烧，理智在屈服，沉沦。她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推开，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还会渴望他的亲吻，抚莫，渴望他抱着她，渴望他的唇吻过冰凉的蛇游移过的地方，将那冰凉的恶心感一点点驱散。

    她被简占南抱起放在桌上，她的脑袋混乱不堪，是她的心在沉沦，还是孤独了太久，寂寞了太久，需要这样一个怀抱？身上的睡衣，被简占南拽了下去，一阵寒意，莫莫陡然清醒过来，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她想要拒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他的坚硬已经闯了进去。

    “莫莫！”他动情的喊她。他动作轻柔，极尽全力的带领她享受两性之间的欢愉，他压抑着，低吼着，粗喘着，她随着他发出细细碎碎的娇吟，在夜色里，那样暧昧。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这么久坚持的东西倒底是什么，有什么意义？她开始迷失，开始不懂自己，当极致的欢愉后，她的脑袋放空，一片空白……。

    早上莫莫在简占南怀抱里醒来，她像一个婴儿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她的腰被他的手臂紧紧搂着，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他，被他睡着的容颜填的满满的。

    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莫莫头疼不已，她放纵了自己，难得放纵，而且对象还是简占南，做也做了，想太多也没用。

    莫莫窸窸窣窣的起床，简占南竟然没有醒来，昨夜肯定累坏了。莫莫洗漱后，没来得及做早饭，便匆匆出了家门，向店里奔去。

    小芬和莫莫打招呼，刚要转身去忙，却看到什么怪异东西似得，一脸暧昧的道：“老板，昨夜战况是不是很激烈啊？啧啧，很不温柔啊。”

    莫莫满头黑线，这也能看出来啊，一定是诈她，“没有的事。”

    “那你脖子里又红又大的草莓是哪里来的，你自己种的吗？”小芬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莫莫急忙掏出小镜子一看，差点晕倒，只见脖子上的吻痕在向她招摇着，莫莫懊恼的捂脸，怪不得刚才公车上，会有人投来那种暧昧的视线，丢死人了，简占南这个混蛋生怕人不知道她一夜放纵吗？这下好了，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知道她昨夜干什么好事了。

    莫莫跑到小芬身边，伸手就去剥削小芬脖子上围着的丝巾，小芬抵死不从，莫莫急道：“借用一下明天归还。”

    小芬心里的眼泪哗哗的掉，那是她老公买来的，被莫莫围上，感觉自己老公缠在莫莫脖子里了，呜呜，“还我老公。”小芬哭泣。

    “乖了，明天还你哈。”莫莫利索的把丝巾系上，大功告成，正要去操作间的时候，简占南来了，神清气爽的向她走过来，莫莫一阵紧张，急忙去了操作间，可没想到的是简占南也跟了进来。

    莫莫忙碌着，简占南就在她身边看着，莫莫觉得阴风阵阵啊，他站在这里面太占地方了，莫莫随即道：“你怎么不去招呼客人。”

    “昨夜……。”

    “你不用道歉。”莫莫急急打断简占南的话，“我们……我们都是成年人，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很正常，是不是，所以，不要再提了，OK？”

    简占南的眸子寒到了极点，“各取所需？男欢女爱？”

    “哦……是吧，是这样。”莫莫低头和面。

    简占南身体靠上来，贴住莫莫的背，“那你现在还有所需吗？嗯？”

    “没了……没了，你远一点，我没办法做事了。”

    简占南退开，伸手把莫莫身子转过来，看着她，最后拉起了她的手，把钥匙放在她手心里，“昨夜的事，我没想道歉，如果你说是各取所需，那就各取所需，我走了……再见。”

    他转身走了，没有回头，莫莫手心里捏着带着他体温的钥匙，站在哪里久久无法动弹，只是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眼里闪过一抹什么。

    简占南走了，莫莫的生活又回到了一个人的日子。她将床单被罩都换掉，将卧室彻底打扫了一遍，也不再去开窗户。睡觉的时候会检查一下被子里的情况，一切安然她才会睡上去，只是睡觉的时候，会开一盏小灯，驱散黑暗带来的恐惧。她甚至上网查阅了如何捕蛇，以防这种突发状况发生，她一个人的时候，需要独自去解决。

    可是，生活总是少了一点点什么东西，家里比以前安静了，坐在店里的时候，总会眼花，看到简占南在和顾客交谈，莫莫会揉眼睛，闭眼休息。

    小芬鬼头鬼脑的探过身子，盯着莫莫的肚子，“老板啊，你是不是有了啊，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哇？！有没有嗜睡，胃不舒服的感觉啊？”

    “懒得理你。”莫莫狠狠地白了小芬一眼。

    “老板啊，其实简大哥人不错啊，你干嘛放他走，万一你真有了他孩子，他又结婚了，你可怎么办啊？”

    “结婚？”莫莫呢喃着这两个字，小芬点头道：“是啊，他有三十多了吧，总要结婚的啊，到时候他结婚了，老板啊，你只能哭鼻子了。我看他很爱你啦，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多大的伤痕，可是能原谅就原谅啦，这样自己也会好过一些啊。

    你看我和我老公啊，我曾经为了别的男人抛弃他，谁知道，那个男人是负心汉，我才发现我老公的好啊，我那么不懂事，可是老公还是原谅我了，哎，当时年纪小，容易犯糊涂，好后悔偶的第一次没给老公，后悔死了，还好，老公不嫌弃，老公说，知错能改就是好小芬。哎老公真的好好，偶要一辈子都爱他。如果当初老公不原谅我，他痛苦，我也痛苦，就没有现在的幸福啦。”

    小芬说完看莫莫反应，她似乎在若有所思，“哎，老板啊，你要不去查查吧，说不定真有了，人都说女人有了孩子会变笨啊，我看你现在就笨笨的样子哎。”

    小芬啰嗦起来，真是无敌啊，莫莫只得道：“小芬，有客人。”

    聒噪的小丫头终于不聒噪了，莫莫打算去操作间的时候，手机却响起来，莫莫接通了，里面传来了琴子的声音，“莫莫！亲爱的，最近好吗？！”

    “嗯，不错啊。你又偷偷用手机了啊。”

    “经过邱志批准的。莫莫，你答应我的，我生产的时候回来啊，你总得看着你的干儿子出生吧。”

    “霸占邱志不说，还想霸占我啊。”莫莫打趣。

    “莫筱佑，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啊，怕的连家都不敢回了啊。”

    “我有什么好怕的。”

    “怕就是在乎，莫筱佑，其实你心里还想着他呢吧，当初因为小舅不能在一起，可是现在小舅活着啊，你们之间的死结也算解开了啊。如果说当初他不知道爱你，所以伤害了你，也不是故意的，给他一个机会啊，莫莫，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大肚婆，你好好照顾我干儿子吧，我的事啊自己解决。”最近大家都好关心她和简占南。

    “莫莫，我不是要替他说好话，只是不想你过的这么辛苦啊，你说你一个人跑那么远的地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们都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担心你一个人怎么过。

    你是不是太自私啦，就因为简占南的告白，你就吓跑了，都不要我们这些人了，别忘记了这里才是你的家，既然不怕，你就给我回来。”琴子说完挂断了电话，依然是老习惯，一连串说完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希望干儿子可别这样。

    是的，她有什么好怕的呢，是该回家一趟了。

    琴子生产的那一天，莫莫回来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琴子刚被送进产房，火车上折腾了十几个小时的莫莫竟然有些紧张到感觉不到累。

    产房外是焦急不安的苏邵瑾，还有苏邵瑾的家人，琴子的家人，大家打过招呼后，都焦急的等待着产房里的消息，只是传来的都是琴子痛苦的哭叫声。莫莫觉得，邱志要疯掉了。反而家长比较淡定，或许是过来人的关系吧。

    里面叫的惊天动地，外面的人百爪挠心，邱志要求进去，老爸一声喝，“别进去捣乱。”邱志只能继续百爪挠心的等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小宝宝的哭声，邱志竟然激动的跳了起来，大喊道：“生了，生了。”

    护士出来报喜，“母子平安，是个千金。”

    大家都松了口气，邱志急着看老婆，孩子也顾不上了，怎叫个乱子啊。母婴同房，琴子看了眼自己费力生下来的孩子就睡过去了，都没来得及和大家说说话。

    大家只能围着孩子了，很漂亮的小女婴，莫莫的目光贪恋的看着这个孩子，看着大家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她把自己买一把小金锁放在孩子身边，祝愿孩子健康成长。

    邱志看得出莫莫有些疲倦，便让莫莫回去休息，琴子这不知道睡什么时候呢。而且，大家都忙的人仰马翻的，莫莫便下去帮大家买了饭，才离开。

    出了医院，莫莫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站在医院门口发呆，她的宝宝要是在的话，也有五岁了，心里为琴子高兴之余，又有些落寞，想起以前，总是有太多不开心。

    “怎么，思春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莫莫转头望去，只见简占南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一个月不见了，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忍不住想着那一夜，莫莫不知道为什么很想逃，可是简占南早已经预料到一样，紧紧搂住她的腰，“躲我？”

    “没有，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简占南不给她溜走的机会，“莫莫，别人的幸福是争取来的，所以，我们也要争取，莫莫，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的过错，重新开始好不好？”

    莫莫狠狠地挣扎出他的怀抱，急急的走，脚步有些慌乱，简占南跟在后面，“莫莫，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原谅我真的那么难吗？”

    莫莫走得急，手又被扯住，脚步被迫停下，前面的路也被挡住，“简占南，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们说的很清楚了啊……。”莫莫刚说完，简占南突然单膝跪在了她面前，莫莫被吓到了，完全呆住了，他……他当街下跪在她面前啊，啊啊啊，简占南你嫌丢人我还嫌弃丢人啊。莫莫窘迫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大家都看戏似得看着他们，莫莫急急的想挣脱他，可是怎么也挣不开，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急急道：“喂，你干什么啊，起来说好不好啊。”

    她的脑袋快要充血而亡了，他却优雅从容，黑眸望着她，像一个骑士一样，双手牢牢抓着她的手，合在手心里，她的手是冰凉的，他的也是。

    紧张的不止一个人。

    “莫莫，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说，除非我跪着求你，你才会和我在一起。莫莫我现在就跪在你的面前，莫莫，我恳求你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