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是爱屋及乌，因为小珩是简占南的孩子，所以她会心疼，小珩如果一辈子这样，简占南会很难过，简占南难过，她就会难过。莫莫想，她一定是傻掉了。

    三个人没有直接开车离开，而是一起走在街上，带小珩逛一逛，简占南牵着小珩的手，走着，莫莫似乎刻意回避着和简占南走一起，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一侧，简占南也没有勉强莫莫。走着走着，小珩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拽住了莫莫上衣的衣摆。

    莫莫察觉，低头去看小珩，小珩有些怯怯的眼神望着莫莫，似乎怕她把他的手甩开，莫莫没有说话，也没有把小珩的手甩开，只是放慢的脚步，陪着小珩的速度，和小珩以及简占南走在一条线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任由小珩抓着她的衣服。

    三个人走在街上，好像一家三口，爸爸高大威猛，英俊潇洒，妈妈漂亮迷人，儿子英俊的像个小王子一样。说实话，小珩长的真的很帅气也很可爱，路人经过的时候会有人小声说，这孩子长的真好看。

    就这样走了一会儿，小珩突然不走了，毕竟他还小，走一段路会累，小家伙已经走不动了，莫莫和简占南也发现了便停下了脚步，简占南伸手要抱小珩，小珩却摇头避开了，手却还是紧紧地抓着莫莫的衣服。

    “小珩不是累了？”简占南皱眉望着这个孩子，虽然是他的儿子，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和小孩子相处，而且，这五年多的时间，他都是缺席的，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需要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沟通好些。他不会说爸爸怎么了，爸爸抱你，背你，因为这不是他和莫莫的孩子，他的心里似乎也有一道墙。

    小珩摇了摇莫莫的衣服，莫莫皱眉看着这小鬼，什么意思，要她抱么，她除了抱过琴子家那个小家伙外，还没抱过孩子，而且，这孩子，还是情敌和自己老公的，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可是看着孩子可怜巴巴的眼神，疲倦的面容，也不忍让简占南太难过，莫莫有些僵直的弯腰，伸手把小珩抱起来。

    简占南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有感动，有内疚，有爱，有对莫莫的感激，他伸手揽住莫莫，一起向前走，小珩则乖巧安静的在莫莫怀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望着莫莫又望着简占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看得出此刻他很高兴。

    回去的路上，小珩歪在莫莫怀里睡着了，虽然只有五岁，可是小身体抱久了还是让人觉得会累，简占南便伸手从莫莫怀里把小珩抱了过去。上车后，才让莫莫继续抱着睡着的小珩。

    简占南发动车子，莫莫则低头喊着怀抱里熟睡的孩子，小脸是那样可爱，莫莫的手忍不住地去碰触孩子的脸，轻轻地，带着不自在，只是一下变移开。转头望向一侧车窗外飞逝的景物，莫莫心泛着痛，也忍不住想，如果孩子是她的宝宝多好……。

    小珩真的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莫莫发现小珩对简占南有着崇拜感，简占南喜欢的东西，小珩也会很感兴趣，莫莫看着简占南教小珩打棒球，打桌球，打电动，只要是这里有的，小孩子可以玩的东西，简占南都会教，他好像要把他会的都要交给小珩，而小珩还真的是学的有模有样，虽然不能说很精，但是起码有个样子，他只有五岁多而已能学成这样子已经不错了。

    看着简占南和小珩的互动，莫莫有浓浓的失落感和遗憾。如果不把别的女人牵扯进来，这样的日子，她也可以接受，因为正如小舅妈说的，她也不愿意失去，可是雅儿的目的真的那么单纯吗，她对简占南没有企图了吗？莫莫不相信，所以，她更要用心捍卫自己的家庭。

    莫莫失神的时候，简占南和小珩已经从外面回来，父子两人穿着父子装运动服，小珩走到莫莫身边，莫莫看到小珩的两只小手合着，手心里似乎捂着什么东西，小心翼翼的好似怕捂坏了一样。

    小珩捂在一起的手伸向莫莫，莫莫看了一眼简占南，也弯下腰伸出手来，小珩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她的手心里，莫莫看到她的手心里躺着一个用五彩沙子胶的一个小人。

    莫莫看到小珩的手上还沾着沙粒，在他手上闪闪发光，莫莫看着小珩，他的眼中，竟然是一种讨好的眼神，好像在说，希望她喜欢，问她喜欢吗，好像又有点害怕，怕她不喜欢。莫莫有一刻迷惑，心里筑起来的高墙有一角在悄然坍塌，“为什么送我这个？”

    小珩的小手做着一个莫莫熟悉的动作，过年的时候，小珩跑进她房间里曾经做过这个动作，可惜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莫莫愣了一下后道：“谢谢……阿姨很喜欢，很漂亮。”

    小珩听到莫莫这么说有点高兴却好似又有点失落，简占南走过来对小珩道：“小珩先去洗澡。”

    小珩很听话的去了浴室，浴缸里有定时自动放好的洗澡水，简占南抱住莫莫，“莫莫，小珩，好像很喜欢你，对吗？”

    莫莫看着手里的小人，稚嫩的童趣，应该是今天做的，是啊，她也奇怪，小珩为什么会喜欢她，莫莫的头轻轻靠在简占南胸膛上，她被一个沙子做的小人收买了吗？为什么觉得有一点点喜欢小珩，一点点……。

    几天后雅儿回来了，带走了小珩，莫莫看得出简占南眼中有不舍，而小珩是脸上也似乎有些不舍得，他的小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木木的安静，不像这两天在这里的活泼。

    送走小珩，家里似乎少了点什么，莫莫看得出简占南这几天和小珩建立起来了更多的感情，小珩除了不会说话，真的很聪明，让人不喜欢都难，何况，简占南是小珩的爸爸，孩子的身上流淌着他的血液，血浓于水，天性。

    这以后简占南经常会去看小珩，经过莫莫同意，偶然也会带小珩回来，莫莫其实很喜欢看到小珩坐在简占南肩膀上，简占南带着小珩飞奔的样子，那是一副幸福的画面，很美好，可惜，不完全属于她。

    莫莫也看开了，不再烦心什么，只要简占南爱她，小珩也已经存在，没有办法改变，就这样吧，寻找适合自己的路途，走下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步入了春天，也到了莫莫开学的时间，她已经被C大录取，第一天报道本想让简占南和她一起去的，分享一下这种低调的成就感，可是，他似乎忘记了。

    早上起来，莫莫想说这件事的，可是简占南在莫莫刚醒来迷糊着的时候从浴室里出来，对莫莫道：“莫莫，今天我答应小珩带他去游乐园玩，你跟我一起去。”

    他忘记她今天开学呢吗？“可以改天再去带小珩玩吗？”莫莫已经完全清醒了。

    简占南走过来亲吻着莫莫的脸道：“答应小孩子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对吧？”

    莫莫一脸失落，半真半假的抱怨，“老公你不爱我了，只顾着儿子。”

    “老婆，小孩子的醋就不要吃了，嗯？”简占南呢喃着，也缠绵的吻着，可是莫莫却没心情，“那你上午陪小珩，下午陪我好不好？”

    其实如果莫莫说今天开学，希望他和她一起去，简占南肯定会放下小珩陪她去，可是，他现在对她一点都不上心，也许，她的理想对于他来说就是个P，他根本就不在意。

    “那我下午回来陪你。”简占南低哑着声音说。莫莫推开他，“恩，说好了，你去吧，赶紧接小珩，但是……不准和那个女人一起。”

    “这一点，老公是很明白的，所以老婆请放心。亲个，下午见。”简占南狠狠地温了莫莫一口起身离开，莫莫看着简占南的背影，真的很失望很失望。

    他竟然忘记了，他的全部心思都花在小珩身上了，下午再和他算账。可是一直到下午，莫莫没有等到简占南回来，她忍不住打电话过去，甚至有点点担心，简占南是不是和雅儿在一起，想着他们三人画面，莫莫的心就像在油锅里煎炸。

    拨通简占南的手机，响了几下后接通，莫莫问，“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要晚上了，莫莫宝贝。”

    “我要你现在回来，马上。”莫莫有点生气了，

    “莫莫，现在走不开，乖，听话，挂了。”

    不等莫莫说话，简占南已经挂了电话，莫莫看着电话心里一阵不舒服，总感觉着简占南在一点点的远离她，孩子不属于她，简占南为了孩子正在一点点的靠近拥有孩子的那一方。

    患得患失的心情又开始出现，可是莫莫也打起精神收拾了一下让司机送她去学校报道。步入校园，莫莫心情还是有一点激动的，虽然比不上当年考上大学站在大门前的那一刻的感觉，可是还是有感触的。

    她在心里豪言壮语着！梦想我来了！

    ……

    报道，分班，班主任也说了上课的时间，今天的报道也差不多就结束了，平时只要双休日来上课就好了，莫莫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使命，属于自己的。

    “莫筱佑！”

    莫莫走在校园的小路上，突然听到有人喊她，转过头去，莫莫看到了江川，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么巧，“嗨，你怎么会在这里，真巧。”莫莫停下来对江川微微笑着打招呼。

    江川走到莫莫跟前，清冷的眸子望着莫莫，“我来见个朋友，你呢？”

    莫莫笑了笑，“惭愧，已经一把年纪了，还来读书，今天报道，你见到你的朋友了吗？”

    江川眼中闪过什么，“见过了，正要走，一起。”

    江川和莫莫一起漫步着走出了学校，“你没开车吗？”

    “哦。”江川简单答了一声，突然挡住莫莫的去路，莫莫被迫地停下脚步，疑惑的望着江川，“怎么了？”

    “你头上有东西。”江川冷声说。

    “什么？”莫莫睁大眼睛。

    “虫。”

    莫莫汗毛直竖，“不，不是吧。”

    “要我帮你弄下来吗？”江川一脸冷硬的问。

    “啊……拜托你了，动作快一点。”莫莫一动不动僵直地站在那里，很怕自己一动，那虫子会掉进她脖子里，衣服里，然后，啊不敢想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江川伸手帮莫莫捉虫，莫莫便乖乖地站在那里。江川捉到后，摊开在莫莫眼前，莫莫闭着眼不看，“丢掉啦，丢远一点。”

    “已经丢了。”

    莫莫这才睁开眼，却是看到江川手里摊着一片小小的绿叶子，莫莫一阵无语，“你捉弄我。”

    “看你胆子大一点没。”江川说着淡淡笑了。

    莫莫脸色有点红，“我胆子一点都没大，你的坏心眼儿也没变，那会儿你抓虫放我文具盒里，吓得我在课堂上尖叫，你说你有多坏吧。”

    “你老了。”江川看了莫莫一眼。

    “没有吧？”她觉得自己挺年轻的。

    江川挑眉，一脸严肃的道：“开始回忆过去，说明你老了。”

    “是听说过这话，不过我只是有感而发。”她不老，一点都不老。刚说完话，一辆车子停在人行道一边停下，莫莫看到了简占南，“老公。”

    简占南开车下来，脸比江川的还冷硬，径直把莫莫搂在怀里，“该回家了。”

    “哦。”莫莫望向江川忙介绍道：“我老公，简占南，这是我同学，江川。”

    两个男人象征性的握手，“要送你一程吗？”简占南黑眸望着江川。

    “不用了。”江川说完对莫莫道：“有机会见。”说完转身走了。

    莫莫和简占南一起回家，刚想换衣服的时候，莫莫的手臂被简占南抓住，“怎么了，你抓痛我了。”

    简占南皱眉，一脸不悦的说，“莫莫，我再说一次，别再见那个男人，你听到了吗？”

    “你在命令我吗？我连交朋友的权力都没有吗？”莫莫有点生气，最不喜欢他这种态度。

    简占南叹气，威胁不成只能来软的，“莫筱佑你这个傻丫头，你别说你看不出他对你有企图。”

    “对我有企图？”

    简占南诱哄着莫莫，“对，他看着你的眼神，你不觉得熟悉吗，就像我看着你的一样。充满了掠夺，占有，爱慕，你看不出来吗。面对这样一个男人，他如果想吻你的时候，你能反抗吗，就像当年，你只能乖乖地被侵犯，被强吻。莫莫，你是有老公的人，你不该回避一下吗？”

    莫莫怒视着简占南，生气的道：“简占南，你不讲理，那雅儿对你有企图你想必也很清楚吧，为什么你不躲的她远远的，因为小珩，你们一个月减多少次面，说多少次话，她用小珩一步一步靠近你，你感觉不到吗，为什么你不回避？！

    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滴的远离我，你可以不陪我，可以不理会我，甚至可以忘掉今天是我开学的第一天，开始对我说话不算话。

    是素姨告诉你还是小刘告诉你我今天报道的事？不然你早就忘记了我考上了吧，或者你根本就不在意我的理想是什么？对不对？”

    “莫筱佑，江川是江雅的弟弟！”

    简占南的一声低吼让莫莫彻底石化在原地，江川是雅儿的弟弟，也就是小珩的舅舅？莫莫瞪大了眼睛，她一直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