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单手环住苏黎的腿,另一手取出手机,按了接听键。
“阿泽,你爸快不行了,你来下医院吧。”
路栩的声音透着焦急,人似是在医院,背景音有医生在抢救。
路泽眸光微闪,淡淡道,“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他将手机丢回口袋,调整了下身形,继续往前走。
“下次再泡温泉吧。”他轻声说。
苏黎趴在他肩头“嗯”了声,走了一段路,问他,“你和伯父关系不好吗?”
路泽脚步微顿,“是不太好。”
苏黎想起他幼年时的经历,心下叹息,父不慈则子不孝,他父亲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下了山,路泽先送苏黎回了沈家别墅,这才开车前往医院。
病房里,路家一脉的近亲基本都来了,路泽的继妹,路灵也在。
见到路泽,她眼底不受控制地闪过恐惧,六年前父母双双坠楼出事,她隔天回到家,就见路泽站在楼上同她招手微笑,眼神似地狱罗刹一般。
她以为自己会和父母一个下场,没想到路泽却放了她一马,将她送到了国外。
年初祖父去世,她终于得以回国,葬礼上,堂兄路栩问她想不想报仇,她点头说想。
六年前那件事,路泽做的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可路灵知道,她父母就是被路泽所害。
眼下路泽大权在握,她只能隐忍不发,静待时机。
路泽进门后冷冷扫了一眼病床上苟延残喘的中年男人,见他还没咽气,不禁有些失望。
路栩走过去拍了下路泽的肩,“阿泽,医生刚才抢救及时,大伯暂时度过了危险期,不过他心脏的问题有些严重,怕是熬不过今年。”
路泽抿了抿唇,“人各有命,有些事不能强求。”
路郴听到这话皱了眉,“阿泽,你这话就不对了,你爸才四十五岁,正值壮年,要不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路泽转过头看他,“二伯,人的死期和年龄是没有关系的,就比如你,出门就有可能被车撞死。”
路郴闻言变了脸,怒拍了下桌子,“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路灵跑过去安抚他,“二伯您别生气,我哥哥这人就是说话直接,他没有恶意的。”
说着,她转向路泽,“哥哥,你快跟二伯道个歉。”
路泽眉眼不耐,“我说的是事实,道什么歉。”
路郴气的不轻,忍不住翻起旧账,“你爸的事,你当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情吗?路泽,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报应吗?”
陈年旧事,再提起,路泽只觉得无趣,他弯起唇扯出一丝笑,“二伯这话说的,好像我爸摔下楼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要不是我那天不在家,您是不是都要将罪责安在我身上,说我推我爸下楼了?”
“凡事要讲求证据,不然谁都可以造谣。”
路郴被这番话噎了下,梗着脖子,半晌才吐出一句,“谁不知道你一直怨恨你爸新娶,还差点杀了你后妈。”
路泽冷哼一声,“二伯知道的这么清楚,怎么不报警抓我?”
“我如果犯了罪,自有警察评判,不劳您费这个心。”
路泽说完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开了病房。
这群人表面是在为他爸伸张正义,实则是想寻他的错处,夺了他的掌家权。
自从老爷子去世后,他们便开始蠢蠢欲动,各种小动作不断。
路泽曾答应过爷爷不动自家人,可若他们非要找死,他也不会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