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如儿在昏黄的烛光下打着瞌睡。一阵冷风,她茫然的睁开眼睛,之后,她惊慌的跑到我跟前:“公主,您怎么了?这么冷,您站在门口作什么呢?”
嘴角的血迹早已干透,我木然的看着一脸惊慌的如儿:“我没事。”
如儿将门关了,拉我到床边坐下,为我披上床上的缎被:“公主的手怎么会这么凉?不是去给王上送羹汤了吗?”
羹汤...
看着如儿担心焦急的眼神,我才回过神,是啊,我不是去送羹汤的吗?为什么会感觉如此冷呢?
“如儿,我冷。”
如儿又抱来一床缎被,严严实实的披在我的身上。她问:“公主,还冷吗?”
“冷啊,今年的冬天怎么这么冷呢。”
如儿跪在我的脚边,有些惶恐:“公主,您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哭了呢?”
哭了吗?
我将手覆在脸上,一片冰凉。有水珠在指缝滑落,滴在同样冰冷的另一只手上,砸的生疼。我想,人们常说的手指连心果然不假,心里很痛呢。
如儿慌乱的不停为我擦去脸上的泪珠,只是一个劲的问我:“公主,您到底怎么了?”
我抓住如儿的手,突然问道:“如儿,舒鸣是阿爹派来的吗?”
如儿疑惑:“公子是咱们楚国的客人啊。”
“如儿,你说舒鸣喜欢我,为什么这么说呢?”
如儿脸色瞬间暗了下来,她说:“舒鸣公子沉稳内敛,平日里讷言怠行。与公主在一起却像变了一个人,那时,我就知道舒鸣公子喜欢公主了。”
我心酸的安慰自己,至少在楚国三年,舒鸣还是真实的。
如儿问我:“公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呢?”
我这才发现如儿的脸色很不好,她爱舒鸣爱了那么久,我这么问真是太不善良了。我急忙扶起还在地上跪着的如儿:“
是我不好,不该这么问,天色晚了,睡吧。”
如儿红着眼眶看着我:“如儿伺候您就寝。”
一夜无眠。
第二日,雪影宫内一片喜色,我穿上大红的嫁衣,盖上鲜红的盖头,安安静静的随着如儿从雪影宫内出去,坐在了东国的迎亲花轿上。
阿爹在上轿前悄悄叮嘱我:“孩子,不要忘了阿爹跟你说过的话。”
他拉过轿子前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衣男子:“这是暗影,阿爹的贴身侍卫,他会随你一同前去东国,你别怕。”
我从盖头中望出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我如何不知道,这就是暗影呢?
“阿爹,你放心,孩儿记得。”
送亲的场面很大,一路上都随处可见送亲的楚国子民。他们说我是楚国最以大局为重的公主,值得楚国子民的尊重。我在花轿里呵呵傻笑,千年前我将我命送与苏黎时,万里沙场疾风劲吹,似万千将士悲鸣。千年后,我嫁与苏泽,楚国子民跪地叩拜,赢得万民尊敬。
一次凄凉,一次喜悦,都是因为他,我的良人。
送我出城的如儿正在花轿左右,她听着轿子里偷笑的我,冲着花轿悄悄说:“他们还说,您明明有心上之人,还要嫁去东国,百姓都说您是楚国最朝三暮四的一位公主。”
我:“...”
楚国国都与东国国都相距并不算远,两国为了周边领土常年交战,就连本该是充满喜气的和亲,也是杀机四伏。正月十九,我跟着东国来使暂下榻于距将军府不远的东国客栈。
深夜,连日的疲惫让我昏昏欲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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