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鸣在一个阴郁沉沉的傍晚从将军府逃走了。临走前,他抓着我的手,愁容满面:“要是那个暮变态问起我,你就说我去寻了个安静地方寻短见去了。”
我郑重的点点头,扶着我以前爬墙时用的梯子:“你快点走,我要撑不住了。”
舒鸣深情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决绝的走了,那往墙外跳的背影看起来异常坚定。
我长舒一口气,拍了拍手,准备回房去歇会。转身却看见暮逸风不知何时早已站在我的身后,他表情悲痛,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舒鸣刚刚翻过去的那堵墙,声音很涩:“他走之前有说什么吗?”
我小心翼翼的将他拉住,诚实的告诉他:“舒鸣说,他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寻短见去了。”
暮逸风听完果然想要循着舒鸣刚走的那道墙出去。我死命拉住他,不停劝慰:“强扭的瓜,不甜,不甜的。”
好说歹说,暮逸风总算安静下来,我听着墙外没什么动静了,才放下来心来。适才,若不是怕暮逸风贸然跳出去,将摔在地上闷哼的舒鸣给压死,我还真愿意成就他们一段美好姻缘。
我戳戳暮逸风:“你不去追他了吗?”
暮逸风失魂落魄:“你不是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吗?”
我干咳几声:“我还以为你天生比较爱吃苦瓜。”
暮逸风:“...”
舒鸣走后,我本着为舒鸣赎罪的心情,时常去安慰暮逸风,故意不去在意苏泽与陈歌。那日,我正与暮逸风在湖心亭谈论什么是灵芝。苏泽一把拉起我说:“你不是答应了东帝要好好照顾陈歌吗?熬药去。”
我失落的告别了暮逸风,转身去熬药了。心里悲哀的想,陈歌有了身孕,我也有了啊,为什么我就得去给她熬药呢?
厨房里有些灰暗,只有炉火那一处很亮。前几日,东帝悄悄的交给我一包东西,说是为陈歌安胎用的,他说,陈歌嘴很叼,这药又有一股子味道,在宫里头说什么也不肯喝。在这里她虽贵为帝后,少不得也有些顾忌,让我将这包安胎药悄悄加在陈歌的药碗中,哄她喝下。我在鼻子上嗅嗅,觉得并没有什么味道。我虽精通医理,却对安胎这一类的东西知之甚少,因哲野没怀过身孕,他不知道,我便也不知道。
我将那包药按照东帝的吩咐,悉数洒在了陈歌的药碗当中,搅拌了一下,觉得并无什么异味,便悲悲戚戚的端着给陈歌送去了。
陈歌住在与将军府正院相通的墨荷别院,彼时墨荷别院夏荷正开的灿烂,陈歌一身红衣坐在荷池边,竟有一种脱离俗尘凡世的静美。
我回过神,端着药碗往荷池边走,一边走,一边唤她:“帝后,十一为你送药来了。”
陈歌眼神淡淡的,她随意瞟了我一眼,兴趣索然的看着水上的荷叶说:“先放在那里吧。”
我将药碗放下,转身就要出去。陈歌叫住我:“不坐一会吗?”
我恭敬的回她:“十一一介平民,不敢与帝后同坐。”
陈歌伸手拉了我,说:“这儿闷的很,同我说会话吧。”
我抖了一抖,上次与她坐坐,差点坐没了小命,这次再坐坐,我惊恐的想,陈歌不会将我丢进这荷池中喂鱼吧?我战战兢兢的尽量坐的离陈歌远些,目测她身段娇小,又怀着身孕,大概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将我扔下去,便稍稍放心。
陈歌抚上肚子,她似乎并不欣喜这个孩子的到来,她的眼睛看向远方:“以前在家乡的时候,门口也有这么一方荷塘,爷爷最爱我做的莲子汤了。”
她在回忆着什么,嘴角勾了一抹淡淡的浅笑,我默默的看着她,忽然觉得,这样子的陈歌,看起来让人很心疼。她,也不过是个渴望着爱情亲情的平凡女子罢了。
她抚了抚肚子,声音有些涩:“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我一时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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