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柯玉的尸体作个别。
我坐在晋柯玉身边,叫翠痕按压她的肚子,然后,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萧逸还等着你呢,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快醒过来,醒过来啊。”
晋柯玉眼神微动,我并没有看到,只是不想放弃的在她耳边重复这句话。
一声清脆,芸妃不可思议的捂着右脸,她声音委屈又不敢相信:“王上。你...”
夏洛涯的声音是我没有听过的哽咽,他看着芸妃,那始终带笑的眸子像是突然染上了万里风霜,带着额间温润的珠玉也森寒起来,他看着芸妃一字一句:“你以为,你今日害的人是谁?”
芸妃眼中含了不可思议,她说:“王上,你竟为了一个他国的女子打我?”
夏洛涯的手无声的覆上芸妃的脖子:“今日,若是孤的王后死了,你便一同去陪她。”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吐出的话却像是万年的寒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这,是一个君王,与生俱来的威严。
我没有心思顾忌芸妃的死活,只是一遍一遍的在晋柯玉耳边重复,她始终没有醒来,但却异常轻微的咳嗽了一声。
夏洛涯并没有听到,只是绝望的看了一眼躺在那里,脸颊已经渐渐开始泛白的晋柯玉,手指不动声色的收紧了。
芸妃的眼中含了错愕,她双手拍打着夏洛涯的手,是生命本能原始的挣扎。
我看了一眼脸已近紫红的芸妃,觉得不宜多一个仇人,便冲着已经没有什么理智的夏洛涯说:“王上,王后她好像还活着。”
夏洛涯眼中含不敢相信的惊讶,他放开芸妃,将我推到一边,抱了晋柯玉。翠痕一个按压,晋柯玉一口水涌出,悉数喷到了夏洛涯胸前的衣襟上,他并没有像翠痕那样,眼神不满的盯着晋柯玉,只是眼中含了惊喜,看着终于悠悠睁开眼睛的晋柯玉,声音颤抖:“你知道,我有多害怕...”
我看了一眼翠痕,心说,看看,看看人家这气度,再看看你,不过就让我喷了点水,就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
翠痕彷佛知道我在说什么似的,无声的跟我比口型:“你又不是我爱的死去活来的人。”
我一想也对,若是换作翠痕喷我一脸,我一定恶心的恨不得去撞墙...
晋柯玉醒来后,第一句话便是:“公子他没事吧?”
我在一旁,听着晋柯玉这声小小的话,不禁觉得整个人都暖和起来,虽然今天天气很热,我早就被热的出汗了。但还是赶紧说:“王后,我没事,没事。”
晋柯玉放下心来,她温柔的对夏洛涯笑笑:“大家都没事就好。”
夏洛涯抱紧了她:“傻瓜,总是这样,你的心里就从来没有装过你自己么?”
晋柯玉看着一脸担忧的夏洛涯,笑了一声:“我没事。”
我看着一脸无奈的晋柯玉,有些心酸的想,傻姑娘,为了萧逸,找一个心安理得去死的借口,这样值得么?若不是我在你耳边说的那句话,你是不是就准备再也不醒过来了?
芸妃一直呆呆的站在那里,她被刚才的夏洛涯吓傻了,想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狠戾的他,夏洛涯是那么温润如玉的人,竟会为了一个他国的女子,要取了她的性命。
她颤着声:“王上,我...”
夏洛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口气冰冷:“你是要自己去暮雪宫还是要侍卫送你去?”
芸妃颤抖着跪倒在夏洛涯脚边:“王上,芸妃做错了什么?”
夏洛涯看着跪在地上直发抖的芸妃,冷着声音说:“你当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孤不知道?”
芸妃勉强镇定,她说:“芸妃不懂王上在说什么。”
夏洛涯看着她,声音冰冷而不耐:“你做事一向周密细致,若不是打听到王后不会凫水,你今日会来?”
听到这句话,芸妃面色如土,她抖着声音:“王上恕罪,芸妃再也不敢了。”
夏洛涯声音清脆而冰冷:“来人,将芸妃带到暮雪宫内,没孤的吩咐,谁也不准放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