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要和我撇清关系,还是现在我主动要求,都是刺骨的痛,锥心的挖搅。
心在滴血。我自负一辈子都不甘此番命运之不公,所以坐牢对我来说根本会是个侮辱。
我抬头望着黑漆漆的牢房,突然间咧嘴一笑,再也停不下来。
我一夜没睡,想着天亮以后就会开庭,然后我就会正式被冠上贪污的罪名,开始牢狱的日子。
也许有人会问我到底怕不怕,其实我也不清楚,除了满腔的不甘之外,我似乎只剩下心头的五味杂陈。
当有脚步声传来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抬起头望着门的位置,暗自握紧了拳头。
如果当真避免不了坐牢的命运,那么我宁愿一死。
当铁门被打开的时候,走进来的还是之前那个女警,她面无表情的把我的手链解开,然后说,“你可以走了。”
“走?”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朦胧的看着她,问,“去哪里?为什么解开就不怕我逃走?”
“嘿,你觉得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走去哪里?”
低柔的嬉笑声细细传来,音色偏细,宛如纤长手指拨动的琴弦,“叮”的一声,带着音波的震颤,十分有特色,是听过一次就忘不了的声音。
我顿时觉得全身鸡皮疙瘩全起,迈动的步伐也随之停止,向女警身后退了一步,警惕的望着牢门外那个身穿白色衣服的男子。
确实不得不说,他和苏檀同样是适合淡色系的男人,可是苏檀穿白色总有着谦谦君子所为,而他一看优雅,二看绝伦,却鲜少有人能看到三看。
这个男人魅力的外表之下,有着和展昀泽同样不择手段的,不,是更甚。虽说是苏家旁系之子,却在苏爷爷的心中仅居苏檀之下。
当时苏家选当家时,他是最有资格和苏檀一争高低的。如果当初不是发生了一些事,那么这个位置极有可能是他的。
可我不懂的事,当年吵得那番轰动,他为什么会突然间消失?
当年我只为苏檀当选而开心,却独独没有去重视这点,现在想来,只觉得浑身森冷。
试问一个曾经把权利看的比任何都重要的男人,怎会甘心在最后关头失踪而失去机会?
他不是这样的男人,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个十分危险的狐狸。
“苏怀辰!”
“警官小姐,多谢你了。”苏怀辰走进牢门,我本能的再次后退。他对人其实并不像表面的谦谦君子,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命令和权利,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所以这番话对女警其实是下达了一层命令。我不知道女警是怎么想的,但是女警还是离开了,顿时我像个孤独无助的孩子,失去了大人的庇佑。
“安小逸,我说过我兑现承诺回来了。”他一步步的靠近我,我则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被抵在墙上,他在我面前站定,隔着一步的距离,居高临下的瞧看宛若一种审视,逼迫我无法呼吸。
“可是你似乎把这个承诺给忘记了。”
他挑起我的下巴,纤细的手指满满的摩挲。因为这里光线有限,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手指一如既往的冰凉。
和苏檀的一样,他们的手都像时刻浸着冰水一样,没有温度。
“承诺?”我一把拍开他的手,冷冷的说,“和你我从未有过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