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闪过的一丝心疼,却更快的被什么东西取而代之,我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对我这样子。
我扪心自问,我没有事情瞒着他,除非他是知道了那晚在九皇鼎我被展昀泽强要的事。而知道这件事全部的一个是展昀泽和我之外,第二个可以猜测出来的就是沈乐沁。
以展昀泽的性格就算和苏檀动怒也不会拿这件事来说事,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沈乐沁了。
我知道对于一个深爱对方的人来说,是忍受不了对方受到任何伤害的,所以苏檀生气是应该的,可是为何这份气要撒在我的头上?
我没说,是不想他担心,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想。泪水逐渐迷糊了眼睛,唯有灯光的刺激在视线上方形成一道屏障。
俗话说人言可畏,可别忘了人心更可畏。
“安逸,我的心很乱,刚才那么对你,对不起。”
苏檀把我放到床上,抱着我,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撇不去的疲惫感。我知道他很累,只是这样的苏檀叫我陌生的可怕。
“檀,其实我——”
“安逸,月沁被人,被人,强——”他懊悔的蹙起眉,眉峰间还参杂着肉眼可见的愤怒,攥紧拳头,手臂搁的我浑身发疼。“要是我能早到一步,她也不会遭遇这种事,所以我——”
他将头深深地埋在我的脖颈处,浑身颤抖,肌肉僵直着。我只觉得脑子一阵发闷,嗡嗡作响,然后一种无力的辛酸像潮水一样直击心间处,让人措手不及。
他说了什么?
他这样子难受是因为沈乐沁被人强要了?并不是因为我和展昀泽的事?
我突然非常想笑,原来只是我的自欺欺人罢了。
“檀,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努力拉回一丝神志,强忍着心头的不适问道。
苏檀隔了好久才回答,“月沁告诉我,你那次浑身狼狈她猜测你是遇到了什么事,所以就主动去查。九皇鼎那种地方岂是她可以一个人去的?我不放心,所以跟了过去,没想到,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安逸,她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才遭受这种事。”
他搂着我,声音沙哑,重复着念叨那句话,却在传进我耳里时边做千万根尖锐刀尖,把我割得血肉模糊。
若说之前想笑,我还可以强压下去,那么现在,我是真的笑出了声。
我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怎样,我能感受的就只剩下无法承受的痛感。
“苏檀,你说她是为了我,那么该有罪恶感的人应该是我,你这副表情又是以何种身份来传述?”
苏檀猛地一愣,抬起了头。
我只觉得他那副样子,我看了心疼,不看更痛,只是这一切却不再是为了我一个。
“檀,既然她决定一个人去为什么还要通知你?光天白日下谁会那么大胆的要了她?那天晚上,那么晚都没有危险,更何况昨天还是白天?就算真的是被人要了,也该是我去负责,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这副罪恶感,我看了只会认为是你对不起她,而不是我!苏檀,你扪心自问一下,今日你对我的所为,是不是带着恨意。问问你的心,是不是刚才恨的我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