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众生恶鬼

功德金身的下方，有一直达十八层地狱至深之处的冥界地府通道轰然大开，从那冥界地府通道之中传出无数凶魂恶鬼厉魄的欢呼呐喊之声，仿佛所有的凶魂恶鬼厉魄都在等待着、催促着达摩为他们以身受劫代过。

    破庙之中，供台下的僧人散发着比供台上的佛像更加耀眼温和的慈悲光芒。

    那平凡朴素的僧人刚刚发了“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大宏愿，但是众生恶鬼却并没有感动于他的大宏愿，反而只是期待着有人来替自己以身受劫代过。

    那最慈悲的僧人，为了众生亡魂能够得到超度，为了无数凶魂恶鬼厉魄能够有一个改过、超脱之机，而甘愿放弃自身成佛的机会，自愿堕落到十八层地狱时，无数的凶魂恶鬼厉魄却在齐齐欢笑高呼的这一幕景象，深深地印入了九霄迦楼罗的脑海。

    这让九霄迦楼罗的心中很是抑郁、悲愤，尤其是那众生恶鬼越是笑的高兴，他心中的那股子愤懑不平之情就越是高涨。

    这一刻，九霄迦楼罗脸色不断来回变换，或是愤懑不平如作极恶鬼状，或是心生慈悲如作佛祖象。

    就在九霄迦楼罗即将因为那十八层地狱恶鬼的欢笑高呼声而彻底堕入魔道的时候，先前达摩以心印心印入九霄迦楼罗心中的那一点慈悲灵光佛觉却散发出无量量光明，将九霄迦楼罗重新带回正道。

    心中重新恢复乙明的九霄迦楼罗看着渐渐坠入十八层地狱之中的达摩，没有更多思考犹豫，当即显化出原型真身，不过瞬息之间便已经飞到了达摩身下，想要载着达摩飞出十八层地狱！

    见此，十八层地狱无数凶魂恶鬼厉魄皆是纷纷扑了上来，不断在九霄迦楼罗的身上撕咬、扑打、吞食，想要让九霄迦楼罗放下达摩继续堕入十八层地狱。

    “痴儿、痴儿，何苦如此！”

    达摩见此手作触地印，点在九霄迦楼罗的身上，刹那间无量佛光大作，将扑到九霄迦楼罗身上的无数凶魂恶鬼厉魄以一种温和但是却又不可抗拒地的姿态全部拨开。

    “我不懂老师的大慈悲，但是我觉得不值得！”

    “为了这些凶魂恶鬼，不值得啊，老师！”

    九霄迦楼罗双眸赤红，带着沙哑的声音嘶吼。

    此刻九霄迦楼罗身上如有亿万万钧之重，每扑打一次翅膀，都要耗尽他所有的力气。仿佛他背着的不是一个平凡老僧，而是背着无量量众生一般。

    事实上这也并不算错，许下了大宏愿的达摩，这一刻可以说与过去、现在、未来的无量量众生同在。九霄迦楼罗背负达摩，自然也就等同于背负了过去、现在、未来，沉沦于苦海之中、沉沦于十八层地狱之中无法超脱得救的无量量众生恶鬼。

    若非达摩在九霄迦楼罗载住自己的那一刻便主动担起了九成九的重量，早在刚一接触的那一刹那，九霄迦楼罗便已经被过去、现在、未来，沉沦于苦海之中、沉沦于十八层地狱之中无法超脱得救的无量量众生恶鬼给压垮了。

    不过即使如此，九霄迦楼罗如今也不过是在凭借着一股意志力在硬撑而已，毕竟无量量的众生重量在减少了九成九，其实也还是无量量众生的重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