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抬起头来。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名军人,他还穿着迷彩服。过大的身高差距让她压根没看到他的脸。
而对面是一名高挑的女子,她还维持着泼出水的姿势。女子脸上有点尴尬,然后她啪的把被子重重放回桌上:“你这样的人,还是滚回军营里做一辈子光棍吧!”
话落,她踩着高跟鞋,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一样离开了。
“对不起。”男人再次道歉:“我送你去医院。”
温暖知道,这杯水本来是泼向他的,自己阴差阳错的撞上了:“没事,不要紧的。”皮肤轻微烫伤,但不太严重。
“不行,留下疤痕就不好了。”虽然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一身的伤痕,但女孩子娇贵,自然是不同的。
在男人的坚持下,温暖只好坐进他的车子一辆悍马,一起去了附近的医院。
一路上,温暖觉得有些尴尬。那军人又是个不爱说话的,脸上也没有表情,所以车子里的气氛让她觉得有些压抑。她只好转移注意力,开始猜想他刚才说了什么让那个女子那么生气,以至于用一杯热咖啡泼他。
伤势不严重,护士帮着上了点药,又给了温暖一些外敷的药带回去就算完事了。
“医生都说我没事了,那我先走了。谢谢你,再见。”温暖笑着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她甚至根本没看清人家的长相。
身后的男人掏出一支烟斜斜地叼在嘴角,眯起眼睛,默默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
出了医院,温暖也不看方向,就随便往右转,慢慢地往前走。虽然从小就不受父母宠爱,可她一直抱着希望,一直努力地做一个好孩子。这么多年来,她不断地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不知疲倦。可如今,她突然就累了,累得那么彻底,好像身上的力气都被什么东西抽干了似的,再也恢复不到从前。因为,她知道真正累的是心。吃饱喝足补充睡眠就能驱散身体的疲惫,可是怎么驱散心里的疲惫,她完全没辙。
温暖停下脚步,看着夏日灿烂的阳光,觉得有些微晕眩。
面前就是车来车往的大马路,喇叭声在耳边此起彼伏。身侧来来往往的人脚步匆匆,每个人都有明确的目的地,似乎只有她茫然失措。
摇摇头,温暖微微一笑。心想,哪来这样多的感慨。再艰难的日子,也总会好的。
正想着,手机铃声大作。低头一看,是父亲温长庚的电话。说实话,她不想接,但还是接了。
“温暖,你马上打车回医院,听清楚了,马上!”温长庚十万火急的叫道。
电话啪的挂断了,温暖怔了一会,伸出手拦了出租车钻进去。
她刚坐进去,就听到了车里的电台广播,说市里某医院发生了一起持枪绑架案件,劫匪开枪打伤了几名医生护士,并劫持了一名人质。被劫持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子,疑似该医院院长的女儿。她心里一颤,想起父亲十万火急的电话,难道真的是温馨?
可是温馨被绑架了,不是该找警察么?
于此同时,车子开到半路的高杨接到了上级电话,要他马上赶到圣安医院协助警方救出人质。
“怎么什么事儿都找到我们?我们又不是专门狙击的,武警那边不是也有狙击手么?”
话是这么说,但车子还是“吱呀”一声停了,马上又掉转方向,飞驰而去。
命运的轮盘,被一双巧手操纵着,谁也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