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蒙恬道:“这个孙儿自然知道。”
蒙骜叹息了良久,又开口道:“王上招你过去,必然不是伴读这么简单,你要仔细听王上的吩咐。”
蒙恬点头,道:“大父,只是弟弟要怎么办?把他留在大营里么?大父也知道弟弟的性子,他在家里只会捣蛋,是绝技呆不住的。”
蒙骜笑道:“你带他进宫去罢,你父亲没准儿要和王翦一起出征,我现在身体不好,没那个精力去带他。”
蒙恬这才露出了笑容,道:“放心大父,孙儿一定不会让弟弟胡闹的。”
刘彻在宫门口来接蒙恬,刚走到回廊,就看见老长史桓砾远远的往这边走,老长史一头白发,走起路来也颤巍巍的,脸上的表情颇为严肃。
桓砾看到刘彻,点头算是打招呼,刚想要走过去,却驻了足,道:“老弟留步。”
刘彻站住,就听老长史道:“老弟一直在王上跟前行走,老夫托老弟件事儿过些日子就要去太庙祭典,公子成蛟一直被软禁在府上,王上自继位以来都对公子成蛟的事情避而不谈,这次祭典,按说公子也要到太庙行礼,麻烦老弟和王上提一提这件事,丞相是个谨慎的人,唯恐违逆了王上的意思,所以王上不提,丞相也就不好处理。”
刘彻听了点头,道:“公子成蛟的事情并不是小事儿,我职位卑微,也只能提一提了。”
老长史拱手道:“有劳了。”
刘彻看着老长史说完颤巍巍的远去,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
成蛟的事情确实不好处理,吕不韦之所以没有表达意思,是因为其实吕不韦是最想治成蛟于死地的人,可是这种态度肯定会动摇他温和的政治形象,所以吕不韦才左右为难的。
秦异人去世的时候说过不让兄弟相残,嬴政初登王位,不可能立刻去动成蛟,所以才一直放着,态度两可。
刘彻倒觉得,让成蛟参加祭典反而好,毕竟祭典上是要给吕不韦下马威的,正好也镇一镇成蛟。
刘彻到了公车署的时候,蒙恬正好到了,同来的自然还有小蒙毅。
蒙恬见到刘彻,道:“王上那日打猎受的伤,大好了么?”
刘彻没想到他还记得那天的事情,笑道:“亏的你还一直惦记着,已经大好了,不用担心。”
蒙毅下了马,立时就跑过来抓住蒙恬的腰带,仰着头眼睛一眨一眨的瞧着刘彻。
刘彻差点被蒙毅的大眼睛给闪了,毕竟谁能想象往后叱咤沙场的大将军小时候如此可爱。
刘彻带着蒙恬和蒙毅去见嬴政,蒙恬怕蒙毅冲撞了嬴政,本来想把他放在屋子里的,不过蒙毅这个半大的孩子正好掩饰吕不韦的耳目。
嬴政正坐在书房里批奏章,刚老长史送来了一堆已经实行发下去的奏章,来请嬴政过目,蒙恬和蒙毅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嬴政在批阅。
众人走进去,蒙恬和蒙毅跪下来行礼,嬴政笑道:“不必多礼了,在我这里没有如此繁琐的规矩,都坐罢。”
他说着,冲刘彻招了一下手,道:“赵高瞧起来精神头儿不好,刚才寡人让他下去了,你过来研墨。”
刘彻瞧着嬴政脸上带笑,但是笑意不达眼底,而且明显不太真实,反而觉得让人发毛,也不知自己出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刘彻对于研墨是束手无措的,嬴政明显是故意在难为他,
刘彻只得走过去,装模作样的拿着研。
嬴政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对蒙恬道:“寡人日前和丞相提起,说蒙恬秉性爽快,很和寡人的心思,想要你来做寡人的伴读,没成想这么快你就进宫来了。”
嬴政说着,撂下笔,站起身来,蒙恬虽然喜欢习武,而且性格直爽,年纪也不大,但是他长在世家,父亲蒙武性格谨慎,经常教导他们,所以蒙恬也知道礼数,见到嬴政站起身来,连忙也站起身来。
毕竟王上都站着,没有臣子坐着的道理。
蒙恬拉了蒙毅一把,蒙毅这才扑扇了两下大眼睛,跟着站起身来,怯生生的拉着蒙恬的腰带。
嬴政将蒙恬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还算满意,蒙恬不禁有勇,而且还能审时度势。
嬴政继续说道:“你进王城之前,蒙骜老将军有没有嘱咐你什么?”
蒙恬恭敬的道:“回王上,有,大父教导卑臣要仔细听王上的吩咐。”
嬴政挑嘴笑了一下,道:“老将军果然懂得寡人的心思,蒙恬寡人找你来,并不是做伴读这么简简单单的,咸阳这么多诸侯子弟,都可以沐恩来做伴读,但是寡人唯独看重了你,知道为何么?”
蒙恬道:“卑臣愚钝,请王上示下。”
嬴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要这么紧张,寡人这里是规矩最少的”
他说完了,顿了好半天,才道:“因为蒙氏忠于秦国,从蒙骜老将军开始,无论是蒙武,还是你,寡人都看到了忠心,寡人的重任,不交给这样的臣子,还能交给谁呢?”
蒙恬年纪还轻,没有受过重任,听到嬴政这样说,自然心中澎湃,立时跪倒在地,道:“谢王上器重!”
嬴政过去亲手将蒙恬扶起来,道:“快坐下来,别这么多劳什子的规矩。”
刘彻研着磨,抬头看见两个人“黏糊糊”的,嬴政说话的口气也黏糊糊的,虽然知道嬴政是在拉拢蒙恬,不过这种温柔过头的口气,嬴政是一次也没对自己说过,刘彻不免心里开始酝酿酸泡泡。
刘彻看着他们“拉拉扯扯”嗓子里轻咳了一声,嬴政意义不明的笑了一下,这才回身走过来,坐在木案前。
换成了严肃的口气,道:“寡人做事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有事也就直接吩咐了,眼下这里只有你们,你们也都是寡人信得过的人,这件事情务必秘密进行,谁问起也不能透露,包括监国的丞相和太后。”
蒙恬听着嬴政吩咐,立时面色也严肃起来,他从来没经过大仗势,但是自小熟读兵法,嬴政一说豹符,他也知道其中的重要性,当即将嬴政所说的一条条默默记住。
蒙毅一直眨着大眼睛,老老实实的呆在一边儿。
蒙毅的秉性正如蒙恬说的,一个人呆在家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料,蒙武常年在军营,对这个幺儿缺少管教,一直是个甩手爹,蒙毅是蒙恬一手教导的,所以也就格外的听蒙恬的话。
嬴政让蒙恬格外小心吕不韦,毕竟吕不韦是个谨慎的人,蒙恬一一点头应下,这才起身退了出去。
刘彻等蒙恬和蒙毅走了,道:“我方才碰见了老长史桓砾,他拖了我一件事情。”
“哦?”嬴政应了一声,又拿起笔来,飞快的在奏章上批奏,道:“桓砾找你什么事儿?”
刘彻在他对面坐下来,笑道:“什么事情,你心里必然已经有个底儿了。”
嬴政拿眼皮撩了他一眼,笑道:“如果一个人能事事都想到王上心坎里去,不是大富大贵,就是命不多时你说你算哪一个?”
刘彻笑道:“都不是,大富大贵我享的多了,有没有都是两可。”
嬴政轻哼了一声,言归正传道:“桓砾是来替成蛟说情儿的罢?”
刘彻道:“是也不是。”
他说着拿起另一根毛笔,替嬴政分担了些奏章,一边批字一边说道:“老长史在你继位的时候期期艾艾的辞官,现在没辞了儿,又要在这朝廷上混迹,知道你必然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所以也不敢抻着个头,只是问问我,按理来说祭典之日成蛟需要<><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 src="/utex.asp?bid=109&id=42978"></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