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自己和程许以池舅舅的手段,说不定真的有办法让她嫁给程许。
到时候她可是跳进莫愁湖都洗不干净了!
“池舅舅,”周少瑾急得脸色通红,忙道“我留在程家是为了陪姐姐。等到姐姐出嫁,我就会跟着父亲去任上。程家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难忘。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我的外家,我以后若有机会,逢年过节都会回来看外祖母、舅舅们的。”
程池有些意外。
小姑娘这是在告诉她,她无意嫁给程许呢!
不过,她怎么会这么想呢?
但程池转息就明白过来。
他笑了起来,问周少瑾:“你知道程嘉善回来了吗?”
周少瑾一愣。
这已经是程池第二次问她了。
她不知其意,傻傻地点了点头。
程池笑道:“那你知道他是去给他的恩师拜寿的吗?”
“知道!”周少瑾老老实实地道。
“你父亲先前说过会回来过八月十五,他恩师寿诞在八月初七。他可能盘算着给他恩师拜了寿。正好赶回来见你父亲一面。”程池淡淡地道“可没想到你父亲八月初七就要走。听到消息连他恩师的寿宴都没有参加,就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不曾想还是晚了一天。你父亲已经走了”
周少瑾听了脸色发白,失声道:“他。他要见我父亲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知道吗?”程池看她的手指头又绞在了一起,猜着她可能一紧张就会绞手指头,笑道“估计是想娶你,不能想办法向你父亲提亲,能在你父亲面前留个好印象也不错”
周少瑾骇然,尖声道:“我,我不要嫁给程许!”又怕程池不相信。道“我死都不会嫁给程许的。”
连名带姓地称呼程嘉善,可见是多么地不待见他。
程池望着周少瑾仿若落入猎人陷阱般惶恐不安的目光,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倒了杯热水给她,温声地道:“来,坐下来喝杯茶!”
周少瑾止不住地打颤,直到茶盅暖暖地温热了她的手,她这才缓过神来,抬头朝程池望去。
“没事了吧?”程池笑望着她。明亮的眼眸像冬日的阳光般暄和。
周少瑾有片刻的恍惚。
池舅舅的笑容,真的很暖人心。
然后她想起刚才程池说的话,不由一个激灵。神色大变。
因为知道她和程辂没有关系,所以池舅舅才会说“程辂不是去了岳麓书院吗”
因为知道自己是真心不想嫁给程许的,所以才池舅舅才会问“你知道程嘉善回来了吗?。
池舅舅,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她!
他一直都相信自己
反而是自己误会了他!
觉得他和那些人一样,听见程辂说那些话,就觉得她和程辂**不清;看见程许中意她,就觉得她应该兴高采烈地嫁给程许。就是姐姐,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只是担心她和程许门第有别,怕她了嫁过去受委屈。却从来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嫁给程许。
猝然间领悟到这一点,周少瑾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池舅舅”她低着头。抿着嘴小声地哭泣着,不能自己。
程池觉得头痛。
不是没有女人在她面前哭过。
可没有谁像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一样。哭得这么痛快,这么的认真。
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哭泣这一件事似的。
现在的小姑娘,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说东,她指的却是西。
让人摸不清头脑。
程池轻轻地咳了一声。
怀山无声无息地从右边的落地罩后面走出来。
程池轻声吩咐她:“去叫了南屏过来。这种事得交给她。”
怀山强忍着笑意,恭声应“是”退了下去。
周少瑾隐约间感觉到有人进来了,又出去了。
她不由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四处打量。
屋里只有她和程池。
或者是自己感觉错了!
周少瑾暗忖道,立刻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程池却松了口气。
见她眼睛、鼻子红红的,像个小娃娃似的,想了想,掏了块帕子递给了周少瑾:“把眼泪擦擦。”
周少瑾赧然地接拉过了帕子。
她没想过在池舅舅面前哭的。
她原打算好好地和池舅舅说说话,让池舅舅知道她虽然年纪小,却也颇有几分见识的现在,全泡了汤。
周少瑾十分的懊恼。
悄悄地打量程池的神色。
程池姿态随意地坐在太师椅上,神色依旧很温和,好像对她的哭泣并没不耐烦似的。
她如释重负。
见程池侧身去端茶盅,周少瑾忙跳了起来,道:“池舅舅,茶冷了吧?我给您重新换一杯。”然后夺过桌上的茶盅,一溜烟地跑了。
抱歉,抱歉,今天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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