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不做丫鬟了,不然这些东西迟迟早早要学会的。你又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她想到自己那次去清音阁,集萤颓顿于地的狼狈模样,觉得池舅舅待她可能也很一般,想了想,又道“现在池舅舅屋里是南屏当家,我看她虽与你有些罅隙,却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可她不可能总呆在池舅舅屋里。等到哪天她嫁出去了,你这个样子又当不成大丫鬟的职责,难道还等到比你资历晚的来指使你吗?你总得为自己以后打算才是。”
集萤没有作声。
周少瑾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有些事,只能自己琢磨。
她不再多说话,继续绣着额帕。
等到她绣了快半朵花的时候,集萤突然开了口,道:“二小姐,我其实是因为父亲和程子川打赌打输了,被迫给程子川做婢女的。”
“啊!”周少瑾手一抖,手指被绣花针刺了一下。滚出血珠子来。
她忙把指头含在嘴里吸了吸,这才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觉得池舅舅。不像是你说的那种人啊?”
集萤冷哼了一声,道:“你池舅舅不是这样的人?那他是哪样的人?”说完。她又戛然止住了这个话题,道:“反正这事说来话长,最终就是我父亲打赌打输了。按我父亲之前和程子川说好的,我二哥要给程子川做十年的小厮。可当时我二哥已经成亲了,二嫂正怀着身孕,十年,等我二哥回去的时候,他们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何况我二嫂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更不能看着我二嫂和我二哥劳燕分飞了所以我就说服我父亲,让我进府给程子川做了婢女。”
“十年?”周少瑾瞪大了眼睛“你十八岁才进府,呆十年,岂不是”
二十八岁!
成了老姑娘了!
周少瑾语凝。
“是啊!”集萤怅然地道“十年等我回去,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周少瑾默然。
池舅舅为什么要和集萤的父亲打这么个赌呢?
集萤的父亲输了,他甚至让集萤入府也要集萤的父亲践约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周少瑾心中一动,道:“池舅舅为什么和你父亲打赌啊?”
集萤欲言又止。
周少瑾如释重负。
如果是池舅舅的错,集萤又岂会保持沉默。
她就知道。池舅舅不是那种欺负女孩子的人。
周少瑾不由道:“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池舅舅吧?一个巴掌拍不响,何况是打赌这种事,若是一方不应。这赌又怎能打起来?”
“所以我也没有怪程子川啊!”集萤有些忿忿不平地道“他交给我的事,我哪件没有完成?我就是烦南屏,整天在我耳边唠叨着婢女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我哪里又犯了忌讳,我哪里又做得不对好像我不对着程子川顶礼膜拜,就不是忠心耿耿似的”
南屏,还真有点像集萤说的性子。
周少瑾忍不住“扑哧”一声笑。
“是吧?是吧?”集萤立刻像找到了同盟者似的。高声道“你也觉得吧?不是我冤枉她吧?”
自己要是说集萤是对的。集萤的岂不是更要同南屏对着干?那池舅舅屋里就别想消停了。
周少瑾道:“可你也有不对的。不过是让你给池舅舅做些针线,你就学也不愿意学。你既然进了府。就得有婢女的样子,不然就是没有南屏,你遇到其他人,也一样会受人非议的。”
集萤闷闷地哼了两声,道:“我就是不想学。程子川和我爹打赌的时候,是让我二哥进府做小厮。我做小厮的事就行了,为何要把我当婢女?他虽然缺婢女,为何还要我二哥进府做小厮?”
周少瑾抿了嘴笑,道:“那你能帮池舅舅牵马赶车、净身值夜、打尘问路吗?”
集萤闻言睁大了眼睛瞪着周少瑾,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了“不能”两个字。
周少瑾大笑,顺手拿了两块碎布递给集萤:“那你还是好好地和我学女红吧?”
集萤咬着牙,不耐地问周少鄞:“顶针在哪里?给我根针!”
周少瑾不仅给她找了根针,还笑着把线穿好了才递到她手里。
集萤就恨恨地跟着周少瑾学针线。
周少瑾立刻就感觉到了集萤的变化。
她不仅很快就学会了十字针法,而且还能举一反三,周少瑾略一提她就知道自己的问题出来在哪里了,不过半天的功夫,她的针法至少已经在一条线上,接下来就是怎样让针法一致的问题了。
周少瑾鼓励她:“你比我那会可强多了——我那可学了快三个月才把十字针法学会!”
姐妹们,今天的更新。
谢谢的灵兽蛋。今天来不及了,明天补上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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