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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大的震耳欲聋。
正在和关老太太说话的程沔等人都望了过来。程沔更是肃然地道:“你都多大了?还这样毛手毛脚沉不住气!给我把论语劝学篇抄一百遍。”
程诣低声应“是”一句申辩的话都没有。落寞地低着头,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直到众人要散去,他才默默地跟着程诰出了嘉树堂。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
可自己也没有说什么啊!
周少瑾惴惴地回了畹香居。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她还没有起床,程诣就来了。
他穿了件紫红色蓝色银丝祥云团花袍子,红光满面,神采奕奕,昂首挺胸地站在她厅堂里对她道:“二表妹,我决定了。就算集萤是池从叔屋里的大丫鬟又怎么样?也不是没有长辈把自己贴身的丫鬟送给晚辈为妾的。”他还怕周少瑾不相信,不知道从哪里摸了本族谱的副本出来,指了其中的一页道:“你看,七世祖庶长子的生母,就是族叔所赠。我可以求池从叔把集萤送给我。”
又一个把集萤当成池舅舅通房的。
周少瑾同情地望着程诣。
她觉得程诣要是这么跟池舅舅说,池舅舅不说什么。集萤也会狠狠地收拾他。
就像集萤还知道“点天灯”这回事一样。
她问程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我等会就去。”程诣退后几步,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道。“怎么样?我看上去还可以吧?”
“那你先在我这里用早膳吧!”周少瑾道“你这个时候过去。说不定人家集萤还没有起床呢!”
“不会吧?”程诣怀疑地道“她不是池从叔屋里的大丫鬟吗?”
“大丫鬟难道就不当值吗?”周少瑾不耐烦地问他。
“也是哦!”程诣衣裳起了褶子,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道“那你就让丫鬟给我上碗白粥好了不,还是上几个小笼包,免得我等会要上官房。”
周少瑾出了门,低声吩咐施香快去叫了沔大太太过来。然后让丫鬟上早膳,她这才回到厅堂,不动声色地对程诣道:“你先坐会,我才梳了一半头呢!”
“好,好,好。”程诣眉飞色舞地道“你快去梳洗,我一个就行了。”
周少瑾“嗯”了一声回了内室,支了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沔大太太很快就赶到了,揪着程诣的耳朵就把他拽出了周少瑾的厢房。
程诣“哎哟”地惨叫。高声地指责周少瑾:“你竟然出卖我,我们两个以后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你说什么?”沔大太太恶狠狠地道。“你要和谁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我看你试试,我不告诉你父亲让他打断了你的腿”
程诣和沔大太太在吵吵闹闹中离开了畹香居。
程池却哈哈大笑起来,道:“程诣真的说过七世祖的庶长子的生母就是族叔所赠的话?”
怀山吓得胆战心惊。
四爷这些日子很是暴躁,他不会一个不痛快就真的把集萤送给程诣吧?
他不由抿了抿嘴,斟酌道:“传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程池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
怀山冷汗直流。
程池道:“那两个丫鬟真的害死了庄氏?”
“千真万确。”怀山见他转移了话题,身子一松,道“周家的管事马富山买通了牢里的狱卒。那狱卒就把那个因虐待儿媳妇致死的婆子和两个丫鬟安排到了一起,那婆子见两个婢女一个手筋被挑是个半残。一个骨瘦如竹没两把力气,很快就开始欺负两个丫鬟这是那两个丫鬟被打怕了之后那婆子问出来的。”
程池听了指尖轻轻地叩了叩桌子。道:“从端行节回家祭祖之后,她们姐妹就频频地出府,最后居然找出生母的真正死因,还使人将那婢女诓了回来”他问怀山“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我不知道。”怀山老老实实地道“我看周家的两位小姐都不像是那阴险狡诈之辈。”
“是吗?”程池淡淡地道“能够看出来的阴险狡诈那不称之为阴险狡诈。”
怀山欲言又止。
程池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又转移了话题,道:“给刘永的东西都送到他手里的吗?”
“送到了。”谈起了正事,怀山一凛,道“刘永说谢谢您,您哪天去京里,别忘了去他的别院坐坐。还说,万童的事,还要请您多担待点,他就是这么个性子。投之木瓜,报之以琼瑶。您的损耗,他怎么也要补给您,让您放心。”
程池不屑地翘了翘嘴角,道:“我的损耗?他能怎么补?也就是跟两淮盐运使打招呼,把今年的盐引都给我们。可江南这么大,要是我们全接在了手里,那些言官还不得把唾沫都喷干了。你去跟他说,补偿什么的就不用了,我要个四品的缺。”
姐妹们,今天只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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