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吗?
前几年在淞江分号查账的时候,就算是淞江分号的大掌柜在一旁从头哀号到尾,四爷的账目可也没有错一个字。
他不由飞快地睃了程池一眼。
程池正皱着眉,满脸不悦地坐那里。
他如释重负。
四爷的脾气,越是不高兴就越表现的风轻云淡。
他恭声应“是”为周少瑾都松了口气。
一路小跑的周少瑾却渐渐地慢了下来。
池舅舅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良国公府的名声也不好那是在良国公世子朱鹏举那样凉薄地对待发妻之后才在金陵城里的那些富贵人家中传出来的,与刘家有什么关系呢?
她想着,猝然停下了脚步。
是啊!
朱家这样的凉薄,好人家又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他呢?
官街梅府刘家还有个绰号叫“刘百万”同指刘家有百万家财。那刘家大小姐既然是刘家大老爷的长女。又樊的是良国公府这样的亲事,肯定嫁妆不菲!
周少瑾兴奋起来,和碧桃去了程笳住的如意馆。
三房的人看见她笑得皮笑肉不笑的。
周少瑾又有些后悔起来。
还好程笳趿着鞋就跑了出来,拽着她就往内室去。一面走,还一面道:“你来怎么不让小丫鬟们事先来跟我说一声,我也好亲自去迎了你。”又道“你别和那些逢高踩低的家伙们一般见识。他们要是有点眼力。早就当了管事的嬷嬷了,又怎么会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里混呢?”
程笳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苛刻。
周少瑾扑哧一声笑,悄悄地把朱鹏举为什么会娶刘家小姐的事告诉了程笳。
程笳惊叫:“真的吗?真的吗?你不会弄错了吧?”
“肯定是真的了!”周少瑾觉得程池肯定不会猜错。非常肯定地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向阿朱打听打听。”
程笳眼睛珠子直转,真的派人去打听。
刘家小姐的陪嫁是二万两银子。
程笳听闻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跑去畹香居对着周少瑾直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少瑾怎么会告诉她呢?
她鄙夷道:“你就不能动脑筋想想啊!”程笳嘿嘿地笑。
周少瑾突然觉得程池这样说自己的时候他一定很爽快。
因为她这么说程笳的时候就觉得很爽快。
她抿了嘴笑。
程笳就写了封信给顾家十七姑,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结果宋夫人走的那天。顾家十七姑陪着顾家大太太来给宋夫人送行,长辈们在一旁寒暄的时候,她堵着程笳追问:“你是怎么知道的?阿朱怎么会告诉你这些?”
“你傻啊!”程笳笑道“阿朱当然不会告诉我这些了。可孙家三小姐。如今的刘家七奶奶却会告诉我啊!”“你这个鬼机灵!”顾十七姑狠狠地拍了拍程笳。
程笳痛得直咧嘴,心里却十分的痛快。
周少瑾在旁边直笑,也觉得程笳非常的聪明。
等送走了宋夫人。程家各房头就开始准备年节礼了。
长房大老爷程泾写了封信回来,说他今年刚刚入阁。人情客往比较多,明天程许又要参加秋闱了,想留了袁氏在京城打点府里的庶务,照顾程许。
郭老夫人收到信,冷笑着打信拍在了茶几上。
当时周少瑾给郭老夫人做了两件冬天穿在里面的坎肩,正巧拿过来给郭老夫人试试大小。见状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郭老夫人忙安慰她:“没事,没事。和你不相干。这坎肩做得很好,大小也合适,可见是用了心思的,我很喜欢。正好正月里和那些老太太们打牌穿。”
周少瑾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您不是在发我的脾气,是我的胆子太小了。”
郭老夫人看着她站在那半开的十八学士旁,颜色比那茶还要娇丽几份,心中一软,笑道:“你这几天没去找你池舅舅下棋吗?”
“没有。”周少瑾道“我看沔大舅舅每天都忙着和那些田庄里的庄头、铺子里的大掌柜算账,池舅舅管着整个九如巷的庶务,肯定也很忙。我就没有过去。”
郭老夫人闻言面色更和煦了,让吕嬷嬷把程泾派人从京都送来的点心拿了两匣子给她,道:“说是什么宫中的贡品,你带回去和你姐姐尝尝。”
周少瑾笑着道谢,出了上房。
郭老夫人就叹道:“她还不如一个孩子。那孩子看见自己舅舅很忙都知道不要去打扰四郎,她倒好,不想回来就不想回来,我也知道没哪个媳妇喜欢撇了自己的丈夫孩子守着个孤寡的婆婆,她难道就不能自己跟我说一声。老大也是个趴耳朵,听不得媳妇三句,我看他就是入了阁也就是跟在别人的身后摇旗呐喊,难有说话算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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