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拉拢不了其他董事呢?”向群说得太有把握,彷佛早已经胜券在握,要她怎能不担心?
“只要仲威是最大股东,他可以以大股东身分要求解聘有不法罪证的董事,先减少董事争取存活空间,也是一种手段,目前仲威手上的股权应该有”易稚青顿了下。“啊不对,他结婚时给了你百分之十的股权,所以他应该只剩百分之二十四左右,加上易家和包家的股份,大概是在三十六,这样算来”算到最后,她几乎变成喃喃自语,攒眉细算着。
周持南直瞅着她半晌,想起向群想要她那百分之十的股权,所以这百分之十的股权极为关键吗?
“我把股权还给仲威就好了。”
“嗯先别说这些,仲威一直很不满你之前要求离婚,就连股权和动产不动产都愿意归还,为的就是和向群双宿双飞,你现在要是提这件事,我怕是火上加油了。”易稚青赶忙阻止着,就怕她自作聪明把事情搞得愈复杂。
周持南直瞅着她,不禁微皱起眉。如果陆姿颖为了和向群双宿双飞,不惜把己身资产全都舍弃,那当初她又怎会把父母留下的股权给向群?如果真爱着向群,她土地都敢私卖了,身上这百分之十的股权,她应该早就送给向群了,怎会留着?
而且仲威说事发当时,陆姿颖对他说对不起那时的陆姿颖已经中毒了,为什么会跟他说对不起?除非她已经知道自己犯了错,所以她在弥补,所以才会像那册子上写的,离婚是对他最好的
“姿颖,你在想什么?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她那异常专注的眼神教易稚青头皮发麻了起来。
“稚青,如果离婚可以帮仲威,到底是帮了什么?”
“哪有帮什么?顶多就是那百分之十的股权等于自动归还,那是你们当初的婚前协议你问这些干么?仲威已经够不冷静了,你别跟他一样!”易稚青微微恼火地道:“把孩子拿掉就好了,想办法把这件事掩盖过去就好了!”
“我怎么可以把孩子拿掉?”
“可是只要孩子——”
“稚青,我的不清白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没有这个孩子,我依旧不清白,我犯的错依旧存在。”
虽然那些都不是她犯的错,但是她没有办法不承担。“我都无法接受了,仲威怎么接受?”
“可是那是之前的你做的,不是现在的你”“稚青,你相不相信我不是陆姿颖?”她突道。
“嗄?”
周持南笑了笑。瞧,她不会相信的,仲威更不可能相信像是突地想到什么,她把熊娃娃抓来,从口袋里抓出一只随身碟,交给易稚青。“稚青,这是我以前留下来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有空打开看看吧。”
易稚青接过手,担忧地看着她。“你不要胡思乱想,反正就照我说的,先把孩子拿掉就是了。”
“稚青,那是一个生命。”她做不出那种事的。
“我知道!是我要你做的,所有罪孽都算我的!”
周持南不禁被她逗笑,可是一笑瞇眼,泪水就不受控制地滑落。
“姿颖,不要哭,只要人活着,都有机会可以逆转情势,你不要放弃。”
周持南抹了抹泪,轻轻地点着头。“你先去忙吧,我想睡了。”
“好,你早点休息,睡饱一点精神好,改天就没事了。”
“嗯。”目送易稚青离开,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坐了许久,一点睡意都没有,直到她听见了易稚青和包庆余各自回房的声音,她才缓缓地站起身。
她拎着包包,无声无息地走到楼下,每到一处皆是灯火灿亮,因为那是他的习惯,不管他在不在家,家里的灯永远不会关上。她望向他的房门,想了许久,终究没有推门打扰他,因为她知道他并不想见她。
所以,她更觉得无脸待在他身边。
为了彼此好,她的离开是不得已却又不得不。
伤痕太大,大到彼此都无法宽容,既然如此,何必继续在一起伤害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