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时戌时时分黑夜早早就笼罩整个天空,仿佛罩上了一层黑幕,正在熟睡的士兵们都下意识地裹紧了棉被,天渐渐转冷了,尽管手脚冰凉,但他们还是睡的香甜。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李止戈帐外一道黑影略过,好像真的是乌鸦一般,只听见“咕咕咕咕咕”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传响,使本就寂静的黑夜更加的幽深了。
只听见细微的嗦嗦声从李止戈帐外响起来,怕是什么小动物在夜间出来觅食了,在山林里总有一些胆子大的小动物像老鼠一类的在夜里爬进军营的厨房里偷吃忘记盖上的馒头,让伙头兵一阵头疼。
营帐里的众人都睡熟了,在帐子里的第五个地铺上,梁开栋双目突然一睁,眼底闪过一抹寒光,皱了皱眉,翻起了身拿起李止戈送给他的玄色披风愣了一下,披上了披风就大摇大摆地向外走去。
生活就是如此,从行为举止便可以看出一个人到底要做什么,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真正的君子问心无愧,做起事来便大方起来。而小人行事总是鬼鬼祟祟,生怕被察觉,走起路来便小心翼翼,畏首畏尾。
梁开栋如此作态便是为了以防万一,用来迷惑李止戈他们,怕他们还没睡着。
还在呼呼大睡的李止戈眼皮微动,又翻了个舒服的姿势吞了吞口水就继续睡了下去。差点没吓死梁开栋,走出营帐之后他才喘了一口气,营帐里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一举一动都要打起十二分小心,出来之后他还未发觉后背已经湿透了。
潼关地势险要,可以说是易守难攻,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说也不为过,再加上它地形崎岖,周围并没有多少平地。行走起来要格外注意。踩在地面上因为有石英砂的缘故会发出嘈杂的声音,容易惊醒众人,梁开栋便放轻了脚步。
一直被声音吸引到离军帐大约五十里左右,梁开栋停了下来,“出来吧”,他的话语中含有一丝恼怒,而更令人不可置信的是,他叽里咕噜说的话不是汉语,而是匈奴语!
梁开栋的身份昭然若揭,他是一名匈奴卧底!
“呵呵,三皇子还是如此讨厌在下,不过此次却是义渠将军派我前来告诉三皇子一声,计划可以实施了。”操持着胡人特有的腔调,吐鲁奸细的声音传了过来,给人一股阴森的感觉。
“义渠吐骨莫非是翅膀硬了,还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不亲自来见我反而派一个藏头露尾之辈传话,看来我得找时间帮他改改他的贵族少爷脾气了。”梁开栋声音不含感情道。
从暗中走出来一个影子般的人眨眼就来到了梁开栋身前,却只有一丝脚踏地面的声音,也就是说他的脚只与地面接触了一次,这是一个高手。
他身穿黑色紧身夜行衣,带着斗笠,毒蛇般的眼神不带丝毫感情,黑色面纱怎么也遮不住他那丑陋苍老的面容。
他立即躬身道,?“三皇子息怒,此次前来是卑职怠慢了,卑职下次一定向义渠将军禀报。”话说的好听,但他眼中对眼前的三皇子却没有丝毫的恭敬,甚至还有轻蔑。
吐鲁就是看不起这个三皇子,他只是一个在陛下醉酒之后才与汉族婢女结合生出来的孽种,但是谁让他生的好,不过自己对他鞠躬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
“夫人如何了?”
“一切安好。”
梁开栋点了点头,走到吐鲁身边附在他耳边轻生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狗就是狗,永远只能靠主人扔的骨头才能活下去,难道你想去与吃茅厕里的黄白之物?”
“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是”吐鲁低下头回答,眼中闪过一抹阴冷。他当然知道梁开栋的疯狂,当年梁开栋母亲被大皇子二皇子辱骂为骚狐狸,那时只有十岁的梁开栋一听到此话直接掂起了菜刀追了大皇子二皇子一条街,还好有宫中守卫发现夺取了刀才平息下来。
为此皇后娘娘还大发雷霆,差点下令处死梁开栋,还是他母亲卑躬屈膝下跪,皇后才饶了他。
“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可我说的却是事实。你在义渠吐骨那里过的怕是不容易吧,他竟然派你来通知我这个你们口中的妖孽,看来我俩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你不如归附于我,以后飞黄腾达,不是问题。”
“那便算了吧,三皇子自身都不保了,身在魏营中如履薄冰,举步维艰,一不小心便会有性命之忧,连自家性命都保不了,怎敢谈让我飞黄腾达。三皇子还是抓紧寻找魏军的行军部署图,我也好交差,三皇子也好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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