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朝臣听着一长串的赏赐,不禁艳羡,特别是武将。因近年已少有战事,军功难得,何况世袭的爵位太过珍贵。虽说是三代,但第三代积攒下功勋,也有继续承袭爵位的可能。
众大臣正觉这等赏赐有些过重的时候,却见方直谢恩后并未起身,而是继续趴伏在地,道:
“微臣谢陛下抬爱,本是职责所至,得陛下厚爱获此殊荣,臣心有愧。且微臣有一求,愿以所有功劳既及赏赐,求陛下一道恩典,恳请陛下恩准。”
众大臣云里雾里,只觉这方直推了如此赏赐,要么太傻,要么太贪。陈景帝却早与方直提前商议过,早知他所求,也是他为池盈婚史洗白的其中一环。否则也不会越过赏赐惯例的一成对方直进行封赏。
此时见群臣神色各异,暗自好笑,面上却疑惑问道:“不知爱卿所求为何?”
方直便道:“臣自幼失怙,流浪至十一二,遇此生挚爱许家公子许弋,自此不离不弃,生死相依。虽因臣苦于世俗之见,曾懦弱躲避,致使义妹蒙冤错嫁,挚爱行踪杳杳。
以为生死相隔,方知此心难移。臣心悦于他,只心悦他,无关男女,只在于是他而已。直愿以直所有,换与弋婚书婚礼。
因此爱难容,故献出所得赏赐,所有功勋,所有私产,愿此身不得子嗣奉养,不得再纳新人,只与许弋一人过一世。臣之所言,皆为肺腑。未循礼教,未秉阴阳,所报皆由自己。以臣之私事污陛下圣听,臣之过也。”
说完又是一拜,四肢着地,以示诚心。
四下皆惊。
在场内众臣早知方直好蓝颜,却没料想他竟是个痴情的。愿意倾尽所有,去得个与许弋的正经名分。也没料到他竟如此不循礼教,要与个男子成婚。听完方直所说,朝臣感动的有,震惊的有,鄙夷的有,无所谓的也有。
还有一些前后一联想,难免猜到正是知道方直会有此一出,从而拒了赏赐,方才陛下才会给的那么大方。
觉得陛下应是心中允了的,故而脑子一转,便开始做感动落泪之态,言语间将方直许弋夸成一对绝世佳侣。见陈景帝神色无异,便更来劲了,一派见不得毁人姻缘的圣人模样,数度劝说,几番拉扯,给足陈景帝台阶,此事便也成了。
因为方直许弋皆为男子,大陈的发展与长久都要依托于新出的人口,还有其他各种因素,因此龙阳之道绝不可成为主流之道。这一对哪怕成了,也必须付出能让他人止步的代价。以区分极端者和普通人,也让因此踏上绝路的极少部分人在付出极限代价后能有一条生路,避免因为一刀切产生的悲剧。
故而,陈景帝同意了方直的奏报。给了方直一份写明不可毁约的婚书,但也收回了所有赏赐,包括他除了将军府宅子之外的一切私产。
并且在婚书上写明了此生不得与他人有子嗣,也不得收养子嗣,不可纳新人。虽然没撸了方直的官职,但是让他婚礼后启程戍边,非诏不得回。以上种种,如有违誓,流放蛮荒之地十年起。凡再有此想,以此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