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院正来的慌里慌张,他真以为太后被陈景帝这段时间的荒唐行事气倒了。哪怕太后一直以来身体都不错,但也是快知天命的人了,早年又很是吃了些苦。
他最怕的都不是太后的身体出问题,而是当朝以孝治天下,若太后真因为陈景帝出了什么事,皇帝的威望就要受到致命打击。那就不再是皇帝母子之间的事情,而是大陈朝的事了。
左相一党说不得真能趁此机会推陈从义当上太子,分走一部分权利。可左相一党心中的家国,“家”是放在“国”前面的,届时只怕百姓头上才晴开的天,又得多许多阴霾。
那陈从义也就是个只有小聪明的,别看他最近名声大振,几位待选嗣子都出了事,别人还找不到是他做的证据。
他竟以为自己真是手段了得。康院正身处太医院,距离皇帝和朝堂都不远不近的,看得却是清楚。陈从义那许多手段背后,都有左相府的影子。左相替他收的每一处尾巴,可都是未来掌控陈从义的傀儡线。
从医久了,多会变成两种人。要么见多疾苦,以疾苦为常态,失却同情怜悯,变得麻木。彻底把行医当成一份挣钱的工作,自己也身处疾苦之中,甚至成为他人疾苦的一部分。
要么见多疾苦,长了仁心,哪怕见人间疾苦如山海,自己亦受疾苦所扰,仍有愚公移山、精卫填海之志。哪怕所做如鸿毛,也愿医道得圆满。
康院正就是这样,虽常被过盛的同理心和无能的自己之间的落差折磨,但也能勇敢向前,做能做的,得该得的。哪怕成了太医院院正,也会定时遣了徒弟去民间义诊。因见过先帝后期的民生凋敝,更珍惜陈景帝治下的生机与变化。
所以来的路上,见宝金公公如此招摇,一点不曾为陛下气晕太后的事情做些遮掩和描补,他以为宝金也被左相的人收买了。一时无法,便想赶紧过去救回太后,减少此事的影响。五十多的老头子跑得胡子都在颤抖了。
等进了德盈宫,见除了皇帝一家子,只有他和宝金在场,康院正微微宽心。正要给太后看诊,却见原本躺在榻上看着气息微弱的太后一下坐起身。康院正吓了一跳,又是一喜,好在是没事了。
见太后和皇帝都急着让他给璟嫔娘娘诊脉,他定下心神,三指刚搭上,便觉指腹间脉如走珠,悬而有力,分明就是喜脉!
看了眼立在一旁,紧张关切看着自己的三位贵人,再想起陈景帝多年无出的情况,康院正既不想因为误诊让皇帝三人空欢喜,更不想因此少个什么零件。他重整心神,又试了一遍,确定是喜脉无疑了。
再问及池盈的癸水情况,近期有无恶心、乏力,听到池盈的肯定答复,还有些嗜睡和体温升高,每一点都让康院正更加肯定池盈就是有孕了。
第三次诊脉无误后,康院正终于确定告知三人池盈就是怀孕了,还已经近两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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