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想起最近的事,只有前几天幼弟的宝贝外室给幼弟生的私生子,被爆出倾占百亩良田用于建庄子享乐,又多次欺男霸女。还为了抢一农户的女儿,将人家兄弟和父亲给打死了。
因着那家的大哥在外地做工,又是个硬骨头。得知噩耗归家后,收集了许多证据,告上了大理寺。
那人准备充分,证据很足,还找了其他苦主一起来告。幸好当日大理寺卿病休,当值的大理寺少卿是他的心腹,将此事给瞒下了,又将那起子农户都赶出了京城,还嘱咐守门的认了人,不准放进城里。
左相幼弟与左相一母同胞,感情一向很好。虽然在那个外室和私生子的事情上有些拎不清,但毕竟是一家人,该帮还是得帮。而且做为老牌世家,族里出几个不知事的难免。就算是在朝堂上混出了头的,本就位高权重,有些怪癖,不小心弄死一两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当官当到他们这份上,哪怕政见不同,朝堂上互相敌对,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互相间帮助一二,挡些麻烦都是常事。路走多了难免跌几跤,除非死敌,多个朋友总能走的远些。
都是同僚,见面还有三分情呢,不给熟人让道,难道便宜些年轻不知事的,或者寒门小子?何况哪个人背后没几个亲朋故旧。
左相并没有将这事放心上,他忙的是事关下任帝王的大事。幼弟私生子捅下的篓子,就交由大理寺少卿和其他几个心腹帮着处理了。按惯例,应该快清理干净了才对。
左相忍住心中不妙的预感,近前一看,是个壮汉在敲鼓。边敲边喊着话,他没听清,待想凑近,便见众官员给他让了道。
左相心中预感将要成型, 就听那汉子喊的正是什么“当朝左相,包庇亲属,大理寺官员,驱逐苦主......”
左相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这种地方,还是这种时候,他绝不能让此人影响了他的计划。刚要遣人将这汉子捂住嘴拖下去,就听里面出来个公公,让人把这汉子带进去。
眼见那汉子阴森森盯了自己一眼,就要进去,左相就想拦住他。可御史中丞刘雍和明威将军史思远身手敏捷地挡在自己身前,等他将两人推开,那汉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宫门口。
狠狠瞪了眼两人,左相咬牙站到自己的位置上,马上就要上朝了,他还有要事要办。
那二人却虱子多了不愁,反正自从左相跟陈景帝角力,他们得罪左相不是一次两次了。况且他们是孤臣,从不站队,跟着陛下走就对了,可不怕左相。
等百官入殿,朝会开始,陈景帝不等左相说话,就叫了刚销了假的大理寺卿方明启处理此案。
方明启得令出列后,左相就见此人像是准备好的一样,不仅拿出了大把证据,将左相幼弟私生子犯下的案子理的清清楚楚。每个环节的证据、证人、证物一样不缺,甚至还把被抢的女子也带来做了证人。
这女子虽形销骨立,满身伤痕,却仍看得出颜色秀丽,气质温柔。伴着那手、颈处露出的鞭痕,既触目惊心,又惹人怜惜。
不仅如此,通过这女子的大哥,也就是那击鼓的大汉的证词,方明启又呈上了帮着掩盖真相,追杀大汉,驱赶证人,毁灭证据的大理寺少卿等人的一系列罪证。甚至还有他们涉及的其他案件。
一个大朝会,就见由大汉的击鼓鸣冤开始,牵扯出了左相亲侄,又牵扯出一串帮着收尾的官员,以及官员自身涉及的要案。大臣们目瞪口呆看着事情发展,顿时有些人人自危。
心眼活络的大臣早看出了这就是针对左相一党展开的调查,牵出的也都是左相的心腹。在看好戏的同时,也反省着自己,回家后纷纷开始约束家眷下人,不想成为下一次站那里的人。
左相只觉浑身冰冷。大朝会上除了一开始大汉说起他侄子时提到他的名字,后面的事情他一点插不上手,也没人提他。可他明明觉得,陛下的利剑对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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