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思玉试探着道:“胶州与交南争地盘,临近的百邑人多受其苦,若想借此机会投入我大宁朝,这地倒也借得。”
谢子檀却有不同意见:
“国土之事事关大宁朝威严,定当分毫必争,岂可说借就借。胶州与交南一字之差,交南人本是更外头的南州人迁入,也是借着避祸的由头,献出珍宝无数。胶州头人一时贪心,‘借’出一郡之地给南州逃民,结果呢?”
李思玉回过味来:
“结果南州逃民不过居住数年,百姓越聚越多,又经几代繁衍,拿出一本大巫秘令,就说这地千年前就是他们南州的,不算是‘借’,只算物归原主。“
“占了所借之地不说,还改名为‘交南’,打占据此复国。如今见胶州灾年,老头人新死,新头人还没站稳,发起战争要争回‘被胶州人占领的故国’。如今眼看胶州数地被南州人占领,便去占了百邑人的地方。”
谢子檀接话:“百邑人无力反抗,不求大宁借兵,反而要求‘借地暂居’,安的什么心还不一定。”
小皇帝见二人已经对此事有了想法,继续道:
“百邑人夹缝求生已久,向来对大宁朝马首是瞻,小心翼翼。为何此次胆敢提出借地之事?你们可有章程?”
见二人面带茫然之色,小皇帝才继续道:
“百邑人提此要求前,曾有鸟国使团的人上门拜访,相谈甚欢。就在百邑人提出要求不久,便有鸟国人酒后朝着大宁官员哭诉,谈及鸟国生存不易,灾难频发,物产不丰,希望得我大宁宗主国帮助,租借营州给他们暂居。”
“营州三郡,在大宁最东边。百邑人这是被鸟国当了炮灰,在试探我大宁朝底线呢。”
二人听得小皇帝所言,对小小鸟国的野心有些瞠目。营州虽贫瘠苦寒,但自古是龙洲国土,面积足有两个鸟国大。看不出呀,这个因着海寇在龙洲臭名昭着的小国竟有这般胃口。
“绝对不行!”
小皇帝见池盈一口否决,有些开心她与自己想的一样,却还做犹疑的模样道:
“可营州本就是苦寒之地,本就是做为罪人发配流放之所。如今鸟国提出愿用大量财物和缴税为条件自带人手去垦荒,这对大宁也有好处。我看朝廷上也有大臣赞同此事呢。”
池盈眉头紧蹙,她一直关注着鸟国人的动向,也在不久前收到了阮家大舅舅的传信,谈及鸟国死士,只说尚无踪迹。但户籍查证之下,倒是查出了不少异国“隐户”,这些人似乎与海寇有关,只在查下去便又断了线索。
阮家大舅舅还提到,在跟刀洋那条线的时候,竟查出有藩王的手笔。池盈心中惴惴,深觉前世阮家灭门案的线索浮出了少许,但还缺不少东西。只得提醒阮大舅舅注意安全,多加巡逻。
池盈自己也派了一些人手常驻江南府,她直觉阮府被人盯上了,恐阮大舅舅身在局中,反而失了敏锐。派去的人也只在外围观察,寻找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