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几个了,被害过的,经历过的又还剩多少?真真假假又有谁知道?”
“不是都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吗?当年胜利的不是龙洲吗?谁知道他们说的真假......”
丁灵在“孙若云”的逼视下声音越来越小,孙若云却认真说道:
“我见过!那片土地上受过的伤,我见过。后世的历史书上写的只是寥寥少许,许多照片因为过于血腥、残忍,甚至进不了教科书。刻骨的仇恨哪能轻易抹消,施害者和受害者绝不是仇恨的载体,他们的消亡不等于罪恶可判无效,仇恨可如云烟。”
“你怀疑恶人对我们的先辈做过的事情,质疑仇恨的必要性,对施害者抱着极大的宽容和同理心,却不愿去主动了解真实的历史。你认为那些旧事都是假的,英烈也是假的,那后来的胜利是怎么来的?”
“你把那些人虚伪、精致利己学得淋漓尽致,却没学会做为人的基本良心。”
丁灵受不了她的指责,大声反驳:
“那些事不都过去了!龙洲不是自诩文明、宽容么吗,后来不也为了利益和发展与鸟国往来很多吗?中鸟友好也不是我喊出来的口号,跟鸟国合作,龙洲不也得了很多好处吗?要是鸟国真不跟龙洲合作了,看谁更急!”
“孙若云”朝前一步,丁灵踉跄退后,听着她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
“合作是交换利益,各取所需,不等于为了利益忘记曾经的耻辱与流过的血和仇恨。宽容不等于是非不分,置前辈鲜血于不顾。”
“你们这些人,总是对自己的国家吹毛求疵,却甘愿跪舔那些伤害过你们的人,还不想放弃在龙洲得到的好处。”
丁灵有些崩溃:“就不能原谅吗?那么多年早过去了,该忘的早该忘了。”
孙若云深深看着眼前本来自后世,更应该记住仇恨的女子,一字一顿道:
“有些东西能忘,有些绝对不能。就像你说的,直接受到伤害的人已经死了,我们哪怕是他们的直系后人,都没资格替他们原谅鸟国人,更何况你还并未继承他们的遗志。”
“而后来的鸟国人本就是那些恶人的后代,继承了他们的对龙洲的觊觎,继承了他们从龙洲抢去的财富和资源,哪怕有一二君子,也只能闪烁微光,远不足以成为我们替先辈原谅的理由。”
“何况,被害的死了,原不原谅,把那些人送到先辈面前,由他们自己决定是否原谅,才不算越俎代庖。你曾经待过的西方不也有句话,原不原谅他们的是上帝的事情,我们要做的是把它们送去见上帝。”
众人都从孙若云温软的声音里听出了杀意,但听了这许多,大家又觉得这杀意合情合理。
“孙若云”的声音却忽然变得阴森森的,凑近丁灵道:
“而且你们一家靠着出卖龙洲从鸟国得到的好处还少吗?你应该庆幸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你也看不到那些冤魂的惨状,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