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1）

    “什么叫我-惹-你？”晓薇委屈地噘起小嘴：“难道不做,,,爱就不能跟你亲热吗？“

    “亲热也不能没完没了。”周进转身离开，冷冰冰丢下一句：“别总跟着我，我很烦。”

    晓薇呆怔一下，仿佛被不知名的利器在心上尖锐地划过，痛得迅速而深切，又仿佛这一幕已经在想象中发生过无数次，已经分不清是醒是梦，她茫然地站着，只剩下一个声音在脑海里轰鸣：“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早晚会这样的！”

    她忽然冲出门去，快跑几步追上周进，挡在他面前，“你不让我跟着你，那你为什么不能主动来找我？你说你喜欢我，可是除了上,,床你理都不理我，你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吗？”她眼睛明亮得逼人，面颊因激动而泛起红晕，“你烦我不是因为我跟着你，而是因为你根本不可能对谁专一，对谁长久！你又何必找借口呢？”

    周进触及她挑衅般的视线，脸色阴沉下来，他微抿着嘴唇停在那儿，似乎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半晌，轻慢地一笑：“借口？我还需要对哪个女人讲借口吗？晓薇，我早说过，我没时间，也没精力跟你风花雪月，为什么你一定要用这些做为喜欢的标准呢？在我的标准里，我对你已经够好了，你不要不知足。”

    “对，够好了，”晓薇迅捷地接口：“至少你不再对我罚跪了，这是不是已经达到了你的标准了？”

    周进眉毛蹙起，冷冷盯住了她，“你说什么？”

    他声音极轻，却极具威慑力，如同沉沉暗夜中一点突如其来的声响，不需如何响亮，却令人心悸。

    晓薇心头一颤，不敢与他对视，只觉得全身发紧，似乎连呼吸也困难了。可是她很快控制住自己，勇敢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住他，一口气地说道：“你说你喜欢我，以前你也这样说过，你送我礼物，以前你也送过，你只有我一个，那也不过是你一时高兴，说不定哪天又多出几个来，除了不再罚跪，一切和以前又有什么不同？现在我说这些话，还要害怕着你的脸色，在你的标准里，这样就是够好了吗？”

    “我的脸色怎么了？我不也正看着你的脸色么？”周进眼神变得冷厉：“你说一切和以前没有不同，那我还努力什么？费心什么？我们回到从前吧。”

    “好啊，”晓薇扬起眉毛，毫不迟疑地接口：“如果你想看到我的尸体，就试试吧。”

    周进给她激得怒气勃发，右手猛地扬起，似乎一记耳光就要应声而落，却见晓薇条件反射般地举臂护住头，一道伤疤醒目地落在他眼底。周进的手僵在半空，慢慢回落，良久，萧索地一笑：“你都知道用性命威胁我了，还说我不喜欢你？我怕过谁的威胁？”

    他一只手轻抚她面颊，温情的触摸令晓薇鼻子一酸，泪水流了下来，她忽然紧紧抱住他，任他男性的气息包裹了自己，她脸颊贴住他脖颈，在他耳边苦涩地低语：“除了生命，我不知道还能拿什么跟你抗争，这样的爱是公平的吗？”

    “公平？”周进微微摇一下头，“这世上有真正的公平吗？晓薇，公平是相对的，不公平是绝对的。只要我们彼此喜欢，纠缠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晓薇的泪水止不住地落在他颈间，心中又爱又怕的滋味，理不清，道不明，她声音呜咽，语无伦次，“周进，我知道这样缠着你会令你烦，可是我控制不了，你真的喜欢我吗？只有你抱着我时我才相信这是真的。在梦里，一切都是从前的样子，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要时时看着你才心安，我是不是不正常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周进的目光柔和起来，他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和面颊，低叹着说：“晓薇，你没有不正常，是我不好，我只想到自己的需要，却忽视了你的需要，现在你的生活里只有我，难怪你总追着我不放，我会想办法，让你的生活丰富起来，充盈起来，你还只是个小孩子，为什么我总是忘记这一点？对不起……”

    他俯下身，嘴唇紧紧贴住了她的，他的舌头强有力地开启了她，继而热烈地进入，探索，晓薇只觉得一阵阵甜蜜的晕眩，一切怨愤都飞到了九天云外，她无措地闭紧眼睛，在他的亲吻中迷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