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方面是有求必应。
教授行的勿忙,临行前居然没有给我留下一毛钱零花,到了国外后又极少同我联络,料想肖纯的治疗花费也是极高,我更加无法开口向他要钱。
好在我不是一个人,开始一直跟着尚阳蹭吃蹭喝。后来有了莫旭,对金钱极度的依赖导致了我对莫旭莫名的亲近感。他大四,长我两届,一边上学一边创业,据说有自己的公司,燕大创校史上的风云人物。我花这点钱,不算什么,谁让他是我长辈呢,我时常这么厚脸皮着安慰自己。
晚上回到家刚刚好六点,吃完了顺便带回来的快餐,我又开始坐在沙发上发呆,思考怎么度过这漫长的夜晚。
并非失眠,自从从老家回来起我睡眠质量一直很好,也或许是因为脖子里那块奇怪戒指的缘故。期间曾找过很多人看,均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爸爸倒是看的极开,“给你你就收着么,他是你亲叔叔,又不会害你。”
虽然莫旭人有点怪异,不过倒是感觉不出恶意,我也就欣欣然安心了。
自从肖纯出事后,家里一直很安静,常常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房子很大,大的让我有点害怕,但是我却固执的守着这个空家,任爸爸劝了多次要我搬去和莫旭同住也不肯答应。
我总有个可怕的念头,一旦我离开了这个家,就再也回不来了……
除却看书和上网又没有别的娱乐,用尚阳的话说生物钟又准的可怕,所以大段时间都是坐着发呆、站着发呆、躺着发呆。
手机这时却响了起来,我拿起来看是个陌生的电话,接通却没有人说话,只有轻轻的喘气声。
“喂,哪位?”
电话毫无骤然的被挂掉了,啪的一声震的我耳膜生疼。
真是无聊的恶作剧,我刚准备丢开,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依旧是那个奇怪的电话,接通仍然没人说话。
如此反复了五六次,我终于厌烦了。
“喂,再骚扰我可报警了啊。”
“报警?你怎么了?”这次传来的声音很熟悉,是尚阳。
“诶?是你啊。”我看看来电显示,“找我做什么?”
“出来玩啊,好不好?”他发挥着牛皮糖般的坚韧不拨精神。
“不去。”
“别整天像待字闺中的少女一样行不?莫丁果,你是个早已成年的男人啊,出来玩玩又不是通宵你怕什么?”
“……不去。”
“不给面子是不是?莫丁果,我最烦的就是你这德性,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不到二十岁就像鸡一样早睡早起的标准作息,我跟你说,这样下去真不行,你会与社会脱节的……。”
“……我挂了啊。”
“你敢!”他大吼一声,电话里吵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顿了顿,他又软了下来,“丁果,今天哥们儿我生日,出来聚聚好不好?”
我拒绝的话犹豫着还没说出来,他又马不停蹄的加一句,“我去接你。”不待我回应便挂了电话。
几乎是才过五分钟,门铃便响了起来。
这么快?我难以置信的推开门,尚阳痞笑着插口袋立在门外,“哥哥快吧?”
“你喝酒了?”
他冲我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一点点。”
说罢揽过我的肩膀,啪的随手带上门,“走,今晚你归我了。”
我手在他脖子上用力,掐的他倒抽冷气。
下了楼才发现,楼下竟然停了一排车,几个打扮入时的男生扎堆在一块嘻嘻哈哈,我看了看多半面熟,大都是同系的高‘财’生。
尚阳拥着我走到圈子里,“都认识吧?”
几个人面面相窥,露出抑郁之色,“认识,莫丁果,莫教授的儿子,你铁哥们儿嘛。”
“那我就不介绍了,”尚阳打开车门将我塞进去,“大家是去飙车还是继续去酒吧喝酒?”
“酒吧太无聊了,去飙车吧。”几个男生商量了一番后得出结论。
尚阳敲开玻璃问我,“丁果,你说。”
“随便。”我说,“你喝了酒吧?开车我可不坐。”
尚阳冲那几个人说,“那就不会飙车了,去酒吧玩。”
“切!那还问个我们做什么啊。”几人冲他唏吁。
“让你们认清自己的地位。”尚阳靠在车门上坏笑,又引来一群人不愤的叫嚣。
“你小子找死!”
“等会儿去整死他。”
“哎呀,某人仗着自己是寿星愈发欠揍了啊。”
“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好玩……。”一个声音神秘兮兮的说。
说话的人我认识,尚阳的班长李沐,长的有点像女生,下巴圆润眼睛大大的,在学校整天戴着一幅无框眼镜,说话斯斯文文一幅人畜无害的好学生样,出了校门却立刻变得吊儿郎当起来,说话也感觉流里流气的。尚阳曾不止一次说他患有人格分裂症,不过没我严重。
“哦……。”那群人好像打哑谜一样彼此对视,心照不宣的露出笑意,“支持,就怕某些人不敢去啊。”
尚阳的耳朵突然红了起来,却故作潇洒道:“你们说什么哪,还不上车走人。”
“去哪里啊?”李沐问。
尚阳瞪他一眼:“去酒吧,我已经订了包间的。”
李沐走了过来,揽着我的肩膀吹气:“丁果,你知道尚阳最怕什么吗?”
蛇?蟑螂?老鼠?我晃晃头,记忆中好像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尚阳捏着他的脖子将人扯开,“滚,少跟女人似的胡说八道。”
“哎,轻点,我哪里胡说八道了,又不是我一个人知道……纯情的……。”尚阳伸手捂住他的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道:“去就去,你当我真的怕么?”
“帅!”“嗷……。”围观的几人爆出热闹的起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