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我是从五十年后来的,你相信吗?”
虽然我长的像妈妈,但是仔细看的话,从我们五官中还是能分辨出些相似点来的。
祖父喃喃道:“我还不到十七岁……你看起来比我还要大,是吗?”
我点点头,“过了年我就二十一岁了。”
他似感觉荒唐般笑了下,带着点自嘲和无奈,“虽然很难接受,但是……我看到你的确会有种莫名的亲近。这么说来,我也不算违约了。”
他指指桌子上的紫鼎,“景炎被我封印住了。”
我立刻亢奋,“为什么不杀了他?”
祖父摇头,“他算是于莫家有恩,我们不能做有负仁义之事。”
“可是,可是他以后会做很多坏事!”
“那便是命该如此,”他温和的冲我笑笑,“就像你会来到这个地方,这是任谁也阻止不了的。”
真是的,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嘛,怎么会说话一套一套听天由命的道理?
我又问:“那个戒指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给他?”
“那个戒指本是西王母的心爱之物玉胜,乃是三界杀罚之气幻化而成,长期佩带可以使妖力备增。父亲去世时正逢战乱,见我年幼便将家业托付给景炎照看,约定是待我成人后拿着玉胜来换。”
我恍然大悟,“哦,难怪这里现在刻的是景府。”
“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罢。管家福伯就在隔壁,如果有事可以叫他过来帮忙。”他吩咐完,欲起身离开时突然捏了捏我的脸,道:“这种感觉……真奇怪。”
奇怪吗?我炯炯有神的目送他出去。想起以后要管这唤作祖父,也不由打了个冷战,的确是挺奇怪的。
在莫府住了半个月,我才能起身走动。
期间祖父也翻了很多书,却对如何送我回去始终感到无解。
祖父不比景炎,我自然住的舒心许多,抽了空便去陈生玩,两人关系也日渐亲密。
这日我又来到梨园,还未走近便听陈生在嘤嘤抽泣。
一人在旁劝道:“哭又有什么用,我们做这行的,不都是受气看人脸色过来的?他也没做出什么事情来,你倒是气什么?再说了,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他日后也应该不会太过份吧?”
见我进去,那人笑着走了,只留我们两个。
“你怎么了?”我看到他戏服掳起来,白嫩的胳膊上起着一个大包,竟像是用烟头烫出来的。
他扁起嘴,看到我后哇一起哭出来,“丁飞,有人欺负我……。”
我心疼的替他吹吹,恼怒道:“究竟是谁干的?”
“我们惹不起,那人是这里的一霸,而且姐姐还很喜欢他……我怕姐姐知道了,会骂我。”
“你个笨蛋,骂你活该啦。”我替他将戏服脱了,“走,去看医生。”
两人刚收拾完毕,一个男人被前呼后拥的走了进来,陈生畏惧的躲到我身后。
这想必就是那传说中的恶霸了,长的倒是一表人才,只是走路晃来晃去流里流气的,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伸手拦住我们,“诶,前面的可以走,后面的……得留下陪我玩玩。”
“滚开。”我没好气的推他一把,没想到竟把他甩了两米多远。这感觉……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对方在众人搀扶下跳起来,冲到我面前恶狠狠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本少爷动手!”
我又试着推了下,他再次跌了出去。
切,我鄙视的看他一眼,原来是个不中用的草包,拉了陈生道:“我们走。”
一群人将我们拦住,“我们少爷还没发话,你们谁敢走?”
那痞子骂骂咧咧的上前,围着我转个圈儿,“你究竟是什么人,说!”
我看着他,问道:“你不是人吧?”
除了那痞子,周围都立刻恼了,“你小子说什么混话!揍死他!”
“慢着!”那痞子阻止道,用耐人寻味的眼光打量我,“让他们走。”
果然怕了,看来的确是个没什么底气的妖怪。
带陈生去拿了些药,还未涂他便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会很痛吧?”
“喂,你像个男人点行不行?擦点药而已,死不了的!”
“可是我好怕……。”
我摇头,“真是服了你。”
又去门口跟买了块豌豆黄儿给他,“喏,忍着点儿。”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只顾吃,直到我包扎完都没喊一声痛,真是受不了。
“丁飞,你人真好。”他扭着手指说。
“那是!又玩什么手指,跟你说男人不能这样子,会被人笑死的。”
他微微嘟起嘴,“你会笑我吗?”
“不会。”
“那又有什么关系,别人我才不在意。”
这话听的我起一身鸡皮疙瘩,“乱讲什么,让人听到还以为我们怎么着呢。”
他舔着手指上的豌豆粒,说:“我就是喜欢你。”
我愣住,僵硬的扯起嘴角,“开玩笑的吧?”
“不是啊,”他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睛看我,极为认真道:“反正大师傅说我是给人当少爷的命,那我不如给你当少爷了,好不好?”
我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样落荒而逃,任他怎么喊也不敢回头。
回到祖父家胸口还在扑通扑通直跳。
祖父问:“你怎么了?”
我一连喝了几杯水才缓过劲儿来,问他,“你们这里……男风很盛行吗?”
“男风?”他好像没听懂一样。
“就是……男人跟男人相好之类的事情。”
祖父恍然道:“我也是刚到这边,不太清楚青宛的民风。不过龙阳之事古书就有记载,应该不算稀奇。”
我被他的淡定惊到,“如果有个男人跟你表白,你还会这么平静吗?”
“……,”他沉默了会儿,说出句让我胆战心惊的话来,“还没遇到过,所以暂时不清楚。”
我目瞪口呆的冲他吼,“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遇到过暂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