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它突然现在这里做什么?
就在我还来不及反应时,它用爪子将窗户拨开条缝隙,身体像轻烟一样悄无声息滑进来。
这是只漂亮优雅的银狐,四肢修长矫健,走路姿势从容且潇洒,仿佛是在自己家一样自在随意。
但这并不影响我对它的防备心理,下意识将苗吉护在身后,“你是谁?”
它狭长的眼睛复又眯起来,“不是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么?”
果然是,我愈发紧张不安,“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虽然人常说虎毒不食子,但这只狐狸猎杀了江城的大半宠物,难保不是个更狠毒的主儿。
“放心,我只是来看看自己的孩子。”它身体轻巧一跃,在半空中瞬间化成一个白衣男子模样,似笑非笑望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具体描述他的长相,只能将其混沌的概括为极美的男人。二十多岁脸庞,却散发着四十岁男人才会有的成熟气质。浑身上下都被一团古典气息笼着,眉目似画面如白玉,像是从青灯下古画卷中走出来的一般。
尤其是那双眼睛,明明不带什么感情却总感觉总是在勾引人似的微笑,让人不敢长久对视。
身后苗吉团在棉窝里,四条小腿缩成肉球正睡的香,尚未长齐毛的小秃尾巴不时在屁股上扫来扫去。它从不挑食,喂什么吃什么,所以就算是人工喂养也很上膘。
的目光温和起来,不带任何敌意的走到我身边,蹲下来静静的看着苗吉,轻声道:“它长的真可爱,看来你把它照顾的很好。”
说实在的,我暂时想不出别的狠话来骂这只狐狸家长,只好硬着头皮道:“纯粹是因为苗飞的面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叹息,“你对我敌意很重啊。”
“废话!只看到了自己小崽子可爱,却不想想那些被你杀掉的宠物?”多少是因为长相温和的缘故,我对他态度有点矛盾。除了惦记着被杀害的宠物外,欺负苗飞的事倒是其次了……因为苗飞现在依旧没心没肺没阴影的活着,而它们错误的结晶苗吉……我却是一点也不讨厌。
伸出细长的手指抚摸苗吉,很轻像是怕惊吓到它,声音柔和的跟水一样,“之前没有做过父亲,所以很抵触人类情感的牵绊,不过现在多少有些明白了。”
我迟疑了下,问:“那你还要继续杀害那些宠物吗?”
“为什么不?”他出人意料的笑起来,“或许在你们人类观念中这是很残忍的事,不过在我们妖怪看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为了活下去才做的事,算不上什么过错。”
“难道不杀那些宠物,你就活不下去了么?”
他站起来,安然的与我平视,“你应该知道,人类数量和贪念都在与日剧增。开发了荒地砍伐了森林占据了田野,草原和土地越来越少,倘若不是逼的妖怪无处可去,你以为有谁会愿意和人类生活在一起?破坏掉我们赖以生存的一切换来你们短暂的安逸享乐……比起你们对我们所做的,杀几只被驯化的家宠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让我感到词穷,“可你不能把全人类的过错推到那些宠物身上。”
他两手抱着朐前,长眉高挑,细眼灼灼如花,“哦?你的意思是说,怨有头债有主有仇的话,就应该直接冲人类展开报复对么?”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你们就是这么自私,一边讲着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一边却又从来不愿承担犯下的过错。”
我还是对他的目的感到疑惑,“你杀害那些宠物只为简单的泄愤?”
“当然不是。”他眼中闪起着狡洁的光芒,“过不了多久,那些失去了宠物的主人……将会得到更有趣的玩具。”
我神经紧绷起来,“告诉我你接下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却只笑不语,身形又变成了狐狸,在苗吉的肉腮帮上舔了下,就要作势离开。
“等等!”我叫住它,“作为苗飞的主人,我还有件事要问你,为什么……要对它做那样的事?”
它眼睛弯起来,仿佛在得意的笑,“如果说我喜欢它,你会相信吗?”
我登时噎住,“这个……。”
接下来一声啪的清响,狐狸已经到了外面,优雅的用爪子将玻璃窗拉上,向着天边一轮满月奔跑而去。
第二天喂苗吉的时候,我心情很是复杂。
小家伙显然不知道爸爸已经来看过了,瞪着圆眼睛直直望着奶瓶,不时发出奶声奶气的叫声。
它长的憨态可掬,圆滚滚的体形跟苗飞极相似,但是坐的很正很直完全不像是幼猫,进食的动作却隐约透着几分高贵的影子。
“说起来,你还算是个混血儿呢。”我将奶瓶送过去,苗吉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一下试探,然后才放心大胆的吮吸起来。
小叔叔道:“昨天我看到它抓了一只麻雀,对连路还走不稳的家伙来说,它可能会成为新生妖怪中最厉害的角色。”
抓麻雀?才刚出生几天而已,已经这么厉害了?不过想想也是,有个天地奇兽老爸,还有个猫神……老爸,这样的孩子想普通大概也难。
苗飞懒洋洋的溜过来,厚颜无耻的将奶嘴抢夺过去,吧叽吧叽几口就吸了个干净。
“喂喂,不要太过份了!哪有跟小孩子抢东西吃的!”竟然还敢觊觎幼猫罐头!我将它拖过来,苗飞爪子刨着地板抵死不从。
苗吉懵懂的看着我们,讨好似的将罐头抵推到苗飞跟前。
“呜喵喵~。”苗飞动作娴熟打开包装,兴奋的直叫唤。
“呜喵喵~。”苗吉张张嘴,居然也有模有样的学发出猫咪叫声。乖乖,这孩子果然前途无量!
小叔叔终于看不下去,出声提醒我,“再闹上班就要迟到了。”
“啊,来不及了!小叔叔记得帮忙照顾下苗吉,拜拜!”
公司气氛依旧低迷,大家虽然依旧尽责却均抵不住脸上疲色,我抽屉里甚至已经多了三份辞职书。
虽然说大家都是打工的,未必对鼎盛皆怀有归属感,但待我见识到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情形,心境仍不免悲凉。
习凤坐在我对面,直到将手中烟抽完才缓缓道:“依公司目前这种处境,就算强撑也抵不过一个月,您决定好该怎么办了么?”
鼎盛是小叔叔留给我的礼物,我不想把它给断送掉。但是以我目前能力,又没办法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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