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凤的病一好,姜妘己便轻松了许多。在宫中走动的机会就多了起来,她已经月余未见董婉,要去瞧她。
姜妘己到舞乐司时,董婉正一个人在大殿练舞,瞧见姜妘己推门进来,便笑着朝她跑过去。
这宫中没个说话之人,尤其煎熬,董婉有许多话要对姜妘己说,又不敢去春秋殿寻她,只能苦等。
这时瞧见她,就似苦盼甘霖,突然而至。她怎不欢喜,她近日翻来覆去想了许久姜妘己告诫她的那番话。
王后听闻她被宠幸,竟然教人端来避子药,教她饮下,她不敢违抗,只得饮下。可是没有子嗣,怎能获得位份?
她偶然听闻姜妘己会医术,当然巴巴地盼着她来。
她一个孤苦无依的舞姬,别人又瞧不起她,不肯与她来往。
她又不能去太医院,宫外的董家亦是帮扶不上她,她无所依靠,想来想去只有姜妘己这个公主,能够与她交心一二,她就像溺水之人抓住稻草,怎肯放弃。
姜妘己笑意盈盈地立在门口,等着董婉走近。
董婉想着姜妘己是公主,来去自由,以后很多地方用的上她,万万不能得罪她。得好好笼络才是。
“公主你终于来了!?”董婉一把搂住姜妘己,甚是亲热,宛如姐妹。
“怎么,婉儿想妘己了?”姜妘己上下打量董婉,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盯住不放,窃笑不止。
婉儿是董婉的闺名,姜妘己这样叫她,显得更加亲热。
董婉脸上一热,娇嗔道“你竟打趣我,我不理你了。”
姜妘己暗笑,她这娇羞样若是尝羌见了肯定神魂颠倒,可惜,她是女儿身,不买账。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嘛,这些时日太后染了风寒,我侍候了整整一个月,这才偷了空跑来看你,你还这般小气么?连玩笑话都说不得了么?”姜妘己故意拖足一个月不见董婉,也是磨她的心性,她知道等董婉回过神来,自然会更加需要她。
她是公主,这王宫之中来去自由,董婉与她交好,托她办事会方便得多。
“妘己,你莫要怪我,我不是与你置气,是前几日我去侍寝王上,王后却每日差人送来避子汤教我吃下,我很是苦恼。妘己你知道我的身世,我是董家庶出的女儿,能得到王上的宠幸是多么难得,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你当日说得对,只有我怀了龙种,我才能有出路可走,可是王后偏偏不顺我的意,妘己你说我该怎么办?”董婉失落地眼巴巴望着姜妘己。
姜妘己心底明澈,不就一碗避子汤么?这有何难?
但,姜妘己不打算对董婉和盘托出,显得轻易反而教她觉得简单,过程当然是曲折些好,才能显出她的本事。
姜妘己早就知道王后不会让董婉怀孕,若不是顾忌董婉的兄长,孟桐的夫君董元大鸿胪的身份,董婉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王后能继续让董婉侍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怎么可能让她怀孕,那是痴人说梦。这宫中若不是尝羌亲自保下的孩子,有谁能逃过王后的毒手?
不过,被尝羌宠幸过的人无数,尝羌怎么可能让每个人都怀上他的子嗣,身世背景才是怀上龙种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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