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眸光满是不可置信,满是哀伤。
她握紧的金钗的手渐渐松开,垂落,失魂落魄一般瞧着他身上的血缓缓流出,她转身就要走,又被旻天扯住手腕,她似发疯一般挣扎吼道“请你放开我,否则刺入你胸膛的就是刀剑!”
旻天神忧伤地瞧着她道“你说什么?你为了他当真要与我势不两立么?”
春穗远远地瞧着他们,长长一叹。
“你错了,不是势不两立,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仇人。”她的眸光毅然坚定,面色含怒。
旻天的手陡然一松,伸手抚上自己的受伤处,连连退了两步道“要恨便恨罢,往后我也不再欠你什么,前路艰险,保重。”
说罢,他颓然转身,脚下似有千斤重,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他的手触及那支金钗,缓缓地拔出,放入手掌之中握紧。
他的背影渐走渐远,姜妘己的心开始起伏不定,她突然觉得天昏地暗,头晕目转,身子一歪,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春穗惊呼一声,跑过去。她扶起姜妘己,伸手探了探姜妘己的鼻息,还好只是晕过去。
她呼喊几名宫女,宫监一同把姜妘己抬回殿内,又连忙差人去请太医。
姜妘己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她醒来时,窗外的白茫茫一片,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春穗见她有了反应,立即起身去放下窗幔。
“现在几时了?我怎么睡着了?”姜妘己伸手揉着眼睛道。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梦从前世到今生,总有旻天的影子萦绕在她身边,无论她怎么躲避,他都随影随行。
还有妘华,梦里的妘华似乎活得很快活,很开心,娘亲也格外高兴,真是一个意犹未尽地梦。
梦里还有白梅,她没了脸,她的五官都连在一起,凄厉地冲她哭喊,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姜妘己浑浑噩噩地被无数梦境纠缠了一天一夜。
现在醒来,身子很是虚乏,春穗扶起她,端起桌上的一碗清水道“公主睡了一天一宿,来喝些水。”说着她手中的汤匙凑近姜妘己的唇畔。她的身子浑身酸疼无力,撑着喝了小半碗清水。
“太医说公主累极才昏睡过去,教我们不要惊扰公主,只要睡醒就好了。”
姜妘己的头瑟瑟发疼,她正要起身,春穗又道“今日落雪了,还是躺着罢,我命人给公主准备些膳食。”姜妘己轻轻点头。
屋内已经点燃了炭盆,尽管如此,空气里的寒风还是钻入了姜妘己的身体,她打了一个冷战,复又钻进锦被。
春穗替她掖好背角,正要起身离去,姜妘己道“姜姒好可曾来过?”
“不曾。”
“你教人请她过来,就说天气严寒,来陪我用膳,喝些热酒暖暖身子。”
“是。”
姜妘己的眸光迸发出森森寒意,仔细一瞧,竟伴着凌冽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