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的人许了她们什么,让她们突然顺从,她不能问,也不想知道。
她晚上不敢睡,只有白日借着嗜睡的理由,假寐一会子。在别人看来她这是病了,实际上,她的病已经好了,除了忘记的那些事。
“真有此事?”姜白凤小声问道。
“是,我假寐的时候,听到两个宫女在墙角小声的交换信息,说是要告诉庄相。而且我观察了很久,她们往日跟我没有那么紧,最近是借着我病着的理由寸步不离,我不敢打草惊蛇,只得由着她们。现在如何是好?杀又杀不得,可是我又怕她们会趁机对我下手。”姜妘己不安道。
她想到姜白凤说的三十年前的叛变之事,就惊得睡不好,闭不上眼睛,庄氏的确令人害怕,能收买她身旁的人,的确是非常厉害的。
“难不成,姓庄的有所察觉?可是我们还没有行动,他们为何要提早提防你,会不会是谢氏?毕竟他们有把柄在你手里。”姜白凤想不通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小心翼翼,不露出任何破绽,不可能被人知道的。
更不会有人知道她和姜妘己的计划,会谁谁走漏了风声?
“不,不是谢氏,昨日我才去找过谢怀曦,她还与我说起对太子妃的不满,一心想要找个理由废了太子妃。”姜妘己连忙否认。
“那就是庄氏无疑了,你且小心些应付,继续装下去,等哪一日,找个由头让她们犯错,你便杀了他们。”姜白凤思忖道。
“不不不,太后,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们不必急着动手,要一举斩草除根,我现在手上就握有一个庄氏的把柄,不过不是庄泓赦,而是庄少昕。庄少昕曾经**了姜梓蔻,怕事情暴露,还将她杀死,推入宫里的一口深井里,被我撞见。他不敢杀我灭口,只得听我的吩咐办事。可是这件事若论起罪来也落不到庄泓赦的头上。”姜妘己一口气道。
“什么?庄少昕强要了姜梓蔻,还将她杀死推入井底,被你撞见?姜梓蔻不是与人私奔了么?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么大的事你竟不告诉我,瞒了我这么久!”姜白凤有些生气道。
她生气是因为杀害公主的罪名不小,而她自然不会真的以为就像姜妘己说得这般,她恰好路过撞见,这件事她一定是参与其中,才会说得这般支支吾吾。
“太后,妘己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可是以前庄少昕对我还算坦诚,我才一直瞒下来,现在知道姓庄的是我们的仇人,我也无须仁慈,我最近总做噩梦,梦见死去的娘亲,我想替她报仇,若不是因为惧怕庄氏,太后也不会将娘亲抱出宫去,最后落得一个惨死。我恨庄氏!都是他们和父王害死了娘亲!”
姜妘己这么说,确实是因为这几日噩梦缠身,睡眠严重不足,夜夜忧愁,生怕万一。
庄氏表面上是忠臣良将,实际上就是颠覆大滇的贼人,太后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但她可没有那个耐性!
“你有段时间与庄氏的几个子弟走得的确近,我本想告诫你,想到不如就让你与他们热络些,取得他们的信任也是好的,就一直由着你。除了庄少昕这件荒唐事,你还知道别人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