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理会他们的叫骂,是因为不想来这里看他们做作的丑态。还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在这家人心里,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娘爱过他,她或许还会替聪慧美丽的她不值,好好的教训这渣男贱爹一顿。可是……
嫌并没有爱上,那么就算是玉子恒再轻视她薄待她,那也只是身体与精神上的伤害,他们还没有资格伤到她心里。
再多的苦与累,都架不住一个不在乎。当年,娘不在乎这一家人如何羞辱她;而今,她亦不在乎这一家人曾经是怎样的欺凌她,背着她是怎样的辱骂并诅咒!
玉子恒竟然有脸说,他完全不知情,将一切责任都推到宁秋宣头上。呵!那么后来,是谁跟着宁秋宣一起拖家带口的跑到了安南城,当起了高高在上的太子老丈?
若她还是当初的玉香缘,怕是就算明知道这事疑点太多,也忍不住会心软的吧!毕竟这是她亲爹,他等她再不好,也不能改变她身上的血是从他延续而来的事实。
可她已经不仅仅是当初的玉香缘,她有玉香缘的记忆玉香缘的灵魂甚至是玉香缘的心,可玉妖的一切思想却是占着更重比例的。
玉妖很看重亲情,比任何东西都要看重,可正因为看重,才不容许有一点点污秽。做丈夫的,理应为妻子遮风挡雨才是,可他只想背靠妻子好纳凉。没有靠到之后竟还心生怨恨,完全不将自己的妻放在眼里。除了没有亲自动手打过她娘,一个丈夫对一个妻子能做的所有恶事,他都做过了。
做父亲的,本该是女儿的依靠,可他却从头到尾,只把她当成一个商品。从小压榨她的劳动力,把她当成负担当成耻辱,甚至勒令她不准出门丢人现眼,长大了更是将她直接对帐倒卖。
他的所作所为哪里有资格自称丈夫自称父亲?
至如今仍无半点悔悟,只是因为她有出息了,能给他他想要的东西了,他才想起来,她也是他的女儿。
叶音竹唇边挂着一丝嘲讽,她与岑翰墨二人都不作声,只是煞有其事地看着玉子恒的自导自演。见她不做回应,玉子恒料到是药量没下够,顿时哭得更伤心更悔恨了,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玉老太爷与玉老太太也同样过来帮着他。一家三口抱做一团,哭的那叫一个真挚,若有不知内情的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把叶音竹当成那个心狠如铁的女儿的。
那位仍然顶着‘叶音竹’的脸,据说没有药人皮面具褪不下来的‘玉香贝’坐在后面的床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眼中不掩厌恶。而与她离得远远,分坐床两头的玉香灵,则是满眼嘲弄。
经过两个多月的调养,原本瘦得几乎不能见人的玉香灵已经丰腴了不少,穿着美艳,胭胭水粉一应俱全,她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只是皮肤的晦暗精神的颓废却是显而易见的。就仿佛一支即将凋零的鲜花,再怎么努力开放,也已经是日暮黄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