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还是问道：“难道？当年的毒真的是贵妃娘娘下的？她为什么？”

    林夫人没有回答是与不是，只是再叹气一声，转过头走了。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可是她的叹息声已经告诉了云墨衣一切。

    为什么？她们的感情不是很要好吗？当年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还是说里面有什么阴谋？

    云墨衣一头雾水，还有贵妃是通过什么方式下毒的呢？云墨衣決定再去探探吴嬷嬷。

    吴嬷嬷正在小厨房里给云夫人熬补药，这么多年来，云夫人的药膳全是她一手负责。看起来不像有什么问题。

    小厨房里烟雾缭绕，在凉爽的秋日还是显得有些闷热，吴嬷嬷手持一把扇子，轻轻的扇着一个小火炉，火炉上一个小锅咕噜咕噜冒着泡泡，散发出一阵药香。嬷嬷时不时地用手背擦一下额头上的汗。云墨衣隐了气息，在门外看了半响，才走进去。

    “吴嬷嬷，在给娘亲熬汤药呢？”

    吴嬷嬷擦了一把汗，满脸慈爱的笑容：“是啊，小姐身子太虚了，每天都得喝补药，得亏小小姐开了些方子，最近小姐天天喝，起色不少，脸上都能见着红润了。小小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又脏又闷的。”

    “我就是来看看，看还缺什么不……嬷嬷，娘这些年的药膳全是你一手负责的呀？真是辛苦你了！”

    “是呀，这些都是珍贵无比的药材，别人毛手毛脚的我也不放心，只要小姐好好的，老身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啊。”

    “那……十七年前我娘怀孕的时候的这些食物也是你负责的吗？那你知道我娘当时是吃了什么中毒的吗？”云墨衣紧盯着嬷嬷的眼睛突然问道。

    嬷嬷手一抖，差点把扇子掉在地上，连忙紧紧心神，勉强笑着说：“是呀，老身也不知道怎么好好的小姐就中了毒了，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云墨衣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看的她眼神慌乱起来。“啊，对了，老身刚才叫小禾去添些柴火来，这么半天了这丫头怎么还没来，老身去看看。”说完便要走出去。

    “嬷嬷，是前贵妃对吗？”

    “啪”的一声，吴嬷嬷手上的扇子终于掉在了地上，她赶紧弯腰去捡，云墨衣先她一步拾起来，拿在手里，再问一遍：“你如果一直照顾这娘的膳食，就应该清楚是谁下的毒，是前贵妃对吗？”

    “小……小小姐……”

    “吴嬷嬷，你不用瞒着我了，我知道是她下的毒，只是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下的毒，还有，她的理由是什么？”

    “唉……”吴嬷嬷长叹一声，娓娓道来：“当日，当时的贵妃娘娘，差人送来一盅安胎药，小姐与娘娘的感情一向要好，自从小姐怀孕后，娘娘常常着宫里的御医给开些安神补胎的药方，还时不时赐些各种珍贵药材，小姐不疑有他，便喝了，谁知当晚便不行了……至于为什么，老身也想不明白啊，小姐更想不明白，老身是看着她们姐妹们长大的，一向感情很好的，贵妃娘娘也是善良温恭之人，断想不出来为什么要害小姐……小姐一直不让老身说出真相，一是一直不愿意相信娘娘会害她，二是对方是贵妃娘娘，如果说出来，恐为云家带来灭顶之灾啊！”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娘一直讳莫如深，只因对方位高权重，又是好姐妹。只是当时的贵妃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差人送来一盅毒药，人喝了以后中毒不是明摆着就是她害的吗？还是说，她仗着自己是贵妃，又是太子的娘，有恃无恐？就算大家都知道是她下的毒，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也不对啊，当时的爹虽然还说不上象现在这样位极人臣，但也算得上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堂堂吏部尚书的夫人被害死，恐怕就算是身为贵妃也脱不了干系。而且后宫中的女人，就算是机关算尽，也总是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反把自己赔进去，当时贵妃的儿子刚当上太子，恐怕更是要小心谨慎了，万一被有心人捏着把柄大做文章，恐怕太子位不保。那，是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使得那位贵妃娘娘不惜赔上儿子和自己的前程，居然这样不顾一切明目张胆地非要害死好友不可呢？

    细细一想，还是有很多的疑点，又问道：“那贵妃娘娘赐东西来，还不得太监宫女一大群吗？估计整个相府的人都知道娘娘送药来给夫人了，那为什么现在除了嬷嬷你和娘，没别人知道了？”

    “贵妃娘娘常常私下里差人送些小东西小玩意的来，也不是那么隆重，经常就派她身边得力的大宫女翠燕就来了，那天也是翠燕一个人端着药盅就来了。这事也不是就我和夫人知情，大门处的侍卫和小姐几个贴身的下人都知情，不过小姐都嘱咐过了，让他们谁也不许说，他们也是知晓厉害的，说出来怕是要性命不保，所以一直缄口不言。”

    “那这么多年了，我爹就从来没有追查过下毒之人？”

    “唉，姑爷那么精透的人，怕是早已知晓了内情了，只是怕小姐伤心，一直不说。没过多久贵妃娘娘也过世了，这事便就这样搁下了，只埋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没多久贵妃也死了？云墨衣感觉越来越迷惑了，犹如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现在知道了下毒之人的身份，反而更加的看不清，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还有些是非曲折，只不过，前贵妃已经过世，这世上还有知情人吗？

    “吴嬷嬷，今日之事就别向娘亲提起了，她身子不好，怕她气着，至于别的，我自有分寸。”说完向屋外走去，她得回映雪院好好理理，看还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地方。

    “是，小小姐。”吴嬷嬷目送着云墨衣的背影到逐渐消失，看来小小姐不像她表面的那么赢弱啊，她的那份淡然，那种无意之间流露出来的气质，不简单啊，唉，也不知是福是祸，只希望十七年前的事情不要再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