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乱起来,求助地望着天元老人:“师傅,师妹哭了……”
天元老人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空气中传来他的声音:“你把她弄哭的,你自己负责!”……
师兄除了练功和吃饭睡觉,余下的时间总是一个人在发呆,甚至有几次,云墨衣好像看见他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哭。后来问过师傅才知道,原来师兄本是武林世家南宫家的孩子,他爹是武林盟主南宫绝,在他七岁以前,本来有一个还算和和美美的家庭,可就在一年前,他娘跟着魔教玄衣教的教主跑了,他爹受不了打击自杀了,留下一个年纪尚幼的他在人世间。
小小的孩子便成了孤儿,失去了童年该有的纯真和快乐。云墨衣不忍心看他心里充满了痛和恨,总是想尽办法去逗弄他,每每看到他被逗得手足无措的样子便“咯咯”大笑。
云墨衣跟着师傅学武功和医术还有易容,跟着师娘学习琴棋书画和跳舞。由于身体还太小,便先学习医术和琴棋书画。前世的云墨衣,父亲是一位画家,母亲是一位音乐教授,从小的培养熏陶再加上自身的天资卓然,离世前的云墨衣绘画和乐理方面的才能已经算是顶尖了。再加上这一世的训练,活了两辈子的云墨衣,琴和书画几项已经是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了。
天雾山庄里有个巨大的藏书库,各种珍贵的医书和武林秘笈就像不要钱一样到处乱扔,云墨衣甚至从书桌下拽出一本用来垫桌脚的失传已久的上古心法,暗骂老怪物简直是暴殄天物!
跟师傅和师娘学习之余,云墨衣便一头钻进书库,像个永动机一样不停地吸收各种东西,医书,棋谱,失传的武林秘笈……间或逗逗木讷的师兄,日子便在这样简单又充实中过去。
直到那年,她五岁,师兄十三岁,月圆之夜。
师傅和师娘都下山去了,她缩在院落的一角,小小的身子不住的发抖,不断的告诉自己,快结束了,快结束了。终是抵不住快要晕过去之际,一声惊呼唤醒了她:“师妹,你怎么了?”
云墨衣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主动表现出来的多余的表情,有不解还有慌乱。
“师兄,我冷,冷,好冷……”
小人儿犹豫了一下,上前来紧紧抱住她:“师兄抱着师妹,就不冷了。”
他身上有好闻的淡竹的香味,云墨衣觉得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抬头看着他,他皱着眉头,眼神里写着心痛。云墨衣抬起小手,抚平他的眉头:“师兄……”
他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缓缓将真气输给她,手心传来阵阵暖意:“师妹别怕,师兄会保护你。”
月光下,他两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以后的每个月圆之夜,南宫牧都会来紧紧地抱着她,为她输送真气,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好像怕她失去不见,总是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在她耳边说:“师妹别怕,师兄会保护你一辈子。”
直到三年前他学成下山,独自去闯荡江湖,云墨衣再也没有见过他。分别那天,也是在一个秋日,满天的黄叶飞舞,云墨衣缩在南宫牧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味,久久不愿放手:“师兄,还有一年我也要下山了,以后你要来找我,你说过你要保护我一辈子的!”
其实这时候云墨衣的武功已经高出南宫牧几许,这世上除了天元老人再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她根本不需要南宫牧的保护,可是她就是很眷恋,眷恋他的温暖,还有他的承诺。
南宫牧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师妹,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你要等我。”说完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
云墨衣目送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只余额头上的丝丝温度。
后来,师傅说,师兄继承了父业,当上了武林盟主,却是过去三年,一直没有再见过他。
如今闻到熟悉的味道,听到熟悉的话,终是精神一放松,在南宫牧怀里沉沉地睡了去,眉间却还留着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