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文武百官分站两列,皇帝身边的小贵子刚唱完:“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殿门前的侍卫来报:“启禀皇上,小侯爷水夜枫有事求见。”
楚亦寒眉头一皱:这个表弟久居越阳,很少到京城来走动,这次怎么没听到一点消息就到了京城,还选在早朝的时候觐见,他能有什么事?
“宣!”
“宣小侯爷觐见。”……太监的声音此起彼伏地从殿外响到宫门,云相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臣,水夜枫叩见皇上。”来人一身眩目妖娆的红衣,在阶下跪拜。
“起!”
“谢皇上!”水夜枫站起身抬起头,在旁的大臣无不在心里暗叹:好美的少年!
来人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如桃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隐含秋波,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卷曲,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一拢红衣更衬得肤若凝脂,端的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直比那女人还美上几分。连楚亦寒都不禁感叹:这个小表弟是越发的妖艳了,跟老三那个妖精同属一列!
“夜枫从越阳赶来,是有事启奏吗?”
“是,听说皇上下旨四表哥退婚是因为臣和云家小姐的婚约,臣是来向皇上禀明,那婚约只不过是母亲年轻时候的一句戏言,没有任何凭证!那样的女人,四表哥不要,我也不要!”水夜枫虽然生得极美,却毕竟年纪尚小,又是个被宠坏了的主。说话学不来父兄们的含蓄,怎么想就怎么说。
云墨衣的“风评”已经传出了京城,甚至传到越阳去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德行”。当水夜枫一听说四表哥退婚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那个女人跟自己指腹为婚!差点没把家里闹的鸡飞狗跳,更是不顾父母的劝阻,执意上京要退这门亲。
“咳咳。”楚亦寒装做咳嗽掩饰尴尬。这个水夜枫,也不看看场合!云相还站在旁边呢!偷看一眼云相的脸色,后者眉头紧皱,一脸怒色,忙道:“夜枫休得胡说,婚约大事,怎可说是一句戏言呢!”
“怎么不是,皇上不也下了旨赐婚然后又下旨退婚吗?就请皇上给臣也下一道旨意,就说臣的那个婚约不作数。”
楚亦寒有些头大,看来身为皇帝一定不能出尔反尔,看吧,教坏小朋友!
连忙正色道:“水夜枫,不要太放肆,朕的圣旨岂是随随便便,你说怎么写就怎么写的!”
“皇上,现在整个楚国都知道,云家的小姐长相丑陋言行粗鄙,这样的女人还妄想攀龙附凤,四表哥死也不娶,如果要硬塞给臣,臣也是死也不娶的!”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大家都或多或少地听到过一些坊间传闻。
“放肆!水夜枫,你去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还胆敢以死来威胁朕!你以为朕不敢要你死是吧?听清楚,这门亲事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楚亦寒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一件赐婚惹出来那么多麻烦,先是亲弟弟,现在又是表弟过来要死要活的,那个云小姐也不争气,怎的偏偏就是那么个货色!
“不必了!”云相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前来往皇帝行了一个礼,又往水夜枫拜了一拜:“既然小侯爷不愿承认这门亲事,丞相府也不想高攀,至于谣言,清者自清!朝堂本是议论国家大事的地方,怎能用作说些儿女情长的小事。”言下之意,水夜枫不但没风度,还不分轻重。
又向皇帝一拜:“老臣身感不适,还望皇上允许老臣先回府休息!”
“云相无须介怀,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既然不适,便先回府去吧。”楚亦寒点点头。
云相回到家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闭门不出。京城的八卦,像烧开锅的水一样,沸腾起来,云墨衣红透了半边天,成了“嫁不出去,没人要”的代名词,甚至有官夫人教育自家女儿:“不好好学习琴棋书画,女红礼仪,小心以后变成云墨衣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