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蜿蜒在京城东郊三十里处,海拔并不很高,跨度却很宽,绵延几十里长,山上遍布植被树林,这个季节主要是些松柏长青之类,全部覆盖在积雪之下,白茫茫一片。
几人在山脚下停车,吩咐人在此处专门看守马车,等候他们回来,一行人步行着上山。
站在这巍峨的雪山下面,云墨衣只叹天大地大,胸中突地生出一股豪迈之感。
满山白雪压枝,风一吹,雪簌簌而落,倒别有一番景致。
众人边欣赏风景边往山上行,至半山腰,没有武功的闻人灵和林月词已感到吃力,特别是林月词,平日里养尊处优,哪受过这个苦,只感觉自己脚都要磨破了,不由喊道:“走了这么远,咱们歇一歇吧?”
闻人灵讽刺道:“就你是大小姐,吃不得苦就别跟着来。”
林月词毫不示弱地回道:“你不也走不动了吗?”
闻人灵“哼”的一声:“我没有叫大家停下来,一个人拖大家的后腿。”
“你……”林月词本就累的气喘吁吁,被呛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闻人醒紧走几步,贴在云墨衣身边,小声地道:“衣儿,累了吗?要不要歇歇?”
云墨衣摇摇头,再看了一眼闻人灵,道:“看来灵儿走不动了,歇歇吧。”
闻人醒还没说话,楚亦寒喊道:“走了这么些路,大伙停下休息片刻再走吧。”眼睛却是看着云墨衣,若有所思:另外两个女人都累的不行,此女却是一直精神昂扬,却又探不出任何内息的波动,煞是奇怪。
众人便停下来,侍卫拿来马扎给一行人坐下歇息。云墨衣看着四周白茫茫的雪,眼睛一转,笑道:“不如我们来扔雪球玩吧。”
闻人醒知道她的用意,宠溺地笑道:“好啊。”
说干就干,云墨衣抓起一把雪,揉成一团,悄悄凝聚一股内力,向着闻人醒丢去,那雪球却会拐弯,对着水夜枫扑面而来,“啪”的一声,正打在水夜枫领子上,雪水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水夜枫冻得“哇哇”大叫,张牙舞爪地喊:“丑女人,你敢打我。”说完也捏起一团雪球,朝云墨衣打去,云墨衣侧身闪过,正好打在她身后的林月词身上,冻得林月词浑身一哆嗦。
闻人醒不甘落后,也学她搓起雪团,往云墨衣丢去,那雪球像认人似的,明明看着是往云墨衣飞的,却绕了一圈,又砸在水夜枫身上,水夜枫快疯了,妖娆的五官扭曲成一团:“为什么都打我!”
云墨衣笑得蹲在雪地上,差点快起不来,总算是稍微出了口气。闻人灵这半会恢复了些力气,看他们玩的高兴,也拍手喊道:“好玩,我也要玩!”她甚至都不含蓄,拿着雪球直直地往林月词扔,林美人躲闪不及,再次被砸中,一张脸都綠了,也不甘示弱地往闻人灵砸,无奈力气太小,雪球在半路就散开了,把闻人灵乐的,差点没在雪地里打滚。
楚亦寒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在玩什么把戏,也加入他们,他的雪球不打别人,专打云墨衣,云墨衣左躲右闪,高声大喊:“皇上是在公报私仇。”
楚亦谨终是禁不住心痒痒,也同他们疯起来,这几个男人,全都退却了平日的冷傲严肃,玩得跟个小孩子一样。只有林大美人实在是没有那个多余的力气,只有挨打的份。一时间雪球乱飞,打成一片。
战后清点结果,闻人醒最幸运,一个也没中;云墨衣其次,由于不敢使用轻功,全靠灵活的身手闪躲,被楚亦寒砸中几次,还好都砸在表面,不算太冷;最惨的是林月词,明里暗里雪球都往她身上招呼,她又躲闪不过,一张娇艳的脸早冻得都发紫了,浑身僵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沒有。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楚亦谨,懦懦道:“谨王爷,月词好冷。”
楚亦谨只是冷冷地道:“既然如此,未免你生病,本王差人送你回家吧。”
林月词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睛里隐含泪水,楚亦谨仍是不为所动。啧啧,这谨王爷真是不怜香惜玉!云墨衣暗道。
林月词终是咬了咬牙,道:“月词不冷了。”又朝身后的侍女撒气道:“你死了吗?还不过来扶本小姐起来啊。”
面对楚亦谨时可怜兮兮一副无依的模样,对着侍女却又换了个面孔,变成了母夜叉。变脸速度之快,所见之人无不在心里不齿,就连看见美女就像见了亲人一样的水夜枫,看法也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