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但是……经济状况?」
「呃……你们家不是Bankruptcy了吗?」当事人前我不想使用「破产」如此直白的措辞,只好改用英语单字代替。
「Ban……Bankruptcy?」
「我的发音没有错吧?Bank……」
「等等!我们家没有破产啊!」大我皱着眉否认道。「是谁跟妳说的?!」
「咦?可是……」
我紧接着说明我是就基于哪几个观点而有这般猜测的--假如大我的原生家庭濒临破产危机,那么火神夫妇也就没有能力再负担大我的大学学费,所以他当然不想谈及大学或是将来需要大笔费用的话题,同时也说得通对冲绳之旅兴趣缺缺以及为何放任故障的厕所喇叭锁不管了。
而我的陈述让大我笑得极为开怀。这是他那天首次展现的真正的笑颜──妳是天才吗?他问了好几遍。
「哈?什么啦?所以不是破产喔?」
我就这样莫名地遭到了耻笑!
「不是、不是!」大我笑到眼角泛出泪光。「妳真是……才放着妳两节课而已!妳那颗小脑袋真的很有想象力──不过……」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是应该早点讲明白的。」
然后大我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颊。「可是……有一件事,我希望妳可以答应我。」
「……我能说不吗?」
大我笑了笑。
「别让我要说的事情──哪怕只有稍微,也别改变与波及妳原来的生活……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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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没有遵守诺言,落合杏里的世界观立刻有了不可逆转的颠覆。
我一人擅自跑出了公园,将大我扔在原地。大我在这之后不久将我落下的书包送来,上楼敲了敲我的房间门。
隔着门板,他又歉疚地说了声:对不起。
「……我才不要什么对不起!」
我沙哑地喊了一句不可理喻的回应。
印象中大我又说了些什么,听不进去的我持续着任性的无理取闹。往来几句后,大我别无他法,只有告别落合家。接着我请了整整一个礼拜的假,我把自己反锁在房内,不分昼夜地窝在棉被里──哭到睡着,醒了又哭……只要一清醒,我的脑海里就会不断地倒带着二十五日傍晚的谈话。
「高中毕业之后,我要回美国了。」
「和爸爸、妈妈很早就讲好的了──我会念当地的大学,申请文件他们已经准备就绪了。」
「杏里,其实半年前我就想告诉妳了……可是妳有自己的人生规划,更何况还是升学这么重要的大事──我想陪伴妳、亲眼见到妳成就梦想,而这不就是妳一直以来为我做的吗?」
「妳的写作实力和才华深受肯定,若不待在日本深造就太可惜了。我不要妳的推荐入学受到影响,我忍了好久不和妳说──妳要在不考虑我的情况下好好思考未来的出路。」
「可是聪明的妳早晚都会发现的,我能做的只有尽量将真相曝光的时间延后……」
「妳的好朋友丹波、藤木和南野,与妳也认识的冰室、青峰、绿间、黄濑……甚至是妳的父母、妳的弟弟,他们都早就知道了……」
「因为……妳会承受不住的,有可能因而白费了妳目前为止的所有努力。」
「所以我请求他们无论如何都别在妳面前提起这件事。」
「杏里,妳是我遇过最美好、最优秀同时也是最美丽的女孩。我很喜欢妳……应该说,我没有把握不再喜欢妳,但是妳的大好前程我绝对不能够耽误。」
「美国和日本,是太遥远的距离……怎么做才是对我们两个都好的呢?」
「杏里……妳有听见吗?」
「杏里──」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已哭
银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