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翼大厅发牢骚的我理所当然也就不会晓得此班重量级客人的来访──再说即便我人真的在北翼吧,出关口那儿必定还有大批的接机粉丝与守株待兔的新闻记者们,淹没于群众的我不用说遇见大我了,我自己能不能在茫茫人海中正确得知他的位置都还很难说。更何况我还得维护公司的专业形象,不大可能穿着制服还大喇喇地挤在一般民众之中──座舱长要是看见,不把我脖子扭断才怪呢。
而大我之所以会只身一人现身于贩卖部……这似乎也用不着解释了吧,不是饿了还会是什么呢?大我本来是要和队员坐车直达饭店的,但总是饿不得的他突然又想要吃点什么东西,于是他脱离了队伍、折回机场然后直通四楼。而就在大我买好面包要去搭乘电梯的时候,他的余光瞥向了个怪异女子正哭哭啼啼地自言自语──对,这个怪女人就是我落合杏里。
我那时正好讲到的「顺其自然错了吗」飘进了大我的耳里,熟悉的音色使他想也没想就多看了那么一眼……而就是这关键性的回眸促成了我们睽违九年的偶遇。
那是落合杏里吗!?
大我快步地走向我,碰了我的肩膀想要确认──孰料我怒目相向也就算了,话都还没讲到几句就在他面前不省人事。然而就像十六岁那年,他接住了没吃午餐而在体育课晕眩的我一样──这回,大我当机立断地将手里的可乐和购物袋往旁边一甩,及时地用他的双手保护了我。
接着他叫来了救护车,并且亲自地将我抱到车内的担床上头。
而此时我已坐回病床上,也稍微恢复了点理智,和慧一起聆听着大我的这段叙述。
然后我不禁觉得──为什么……一点也不浪漫啊!我不但没穿鞋子、嘴边残留着食物碎屑,妆也可能被我哭得乱七八糟!最糟糕的就是……我对大我很凶!九年来的首度相见……我居然是用这么一张丑怪的脸迎接他的!
该怎么说呢?好、好丢脸啊……
「对不起……大我,我不是故意的啦……」
大我摇摇头。「妳只是累了吧?而且妳的体重……好轻!三餐还是吃得很少吗?」
「火神,空服员很多时候都是迫于无奈的啦!」
我很感激慧帮我解释--我实在不好意思说今天是刻意保留胃口要到南野那儿大吃大喝的。
而不久之前我过于激烈的反应不只是吓到了慧,就连大我都感到非常紧张。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跳下床铺,拖曳在地的点滴架锵锒作响──最触目心惊的还是我的手腕了,他们很怕注射针头会就这样穿破我的皮肤。
我哭得几乎窒息、上气接不了下气,而且用尽全身力气、紧抱住大我不肯放手──我的愿望真的、真的实现了!我不想再放开大我了!
我很想把这几年来受过的委屈一次流尽,我也想让大我知道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他和自己,我更是骄傲直到这一刻,我都还是自己仍认识的落合杏里──
而我现在牢牢地抓着大我的上臂,他的上衣都快要变形了。「大我……别再离开我了……」
「TAIGA!」
与这道高亢的呼喊同时出现,一位意外中的访客闯入了我的个人病房。金发碧眼的她穿着无袖雪纺上衣与超贴身的黑色皮裤,脚上蹬着一双目测鞋跟为十公分的鱼口罗马凉鞋,手腕则挂着当季的橙橘色Sac Birkin……即便戴上了一副超大的雷朋眼镜,露出于外的丰唇与挺鼻也仍旧向世人昭告着她傲人的美貌──
虽然是初次见面,不过我立刻知道她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凡妮莎安德森。
作者有话要说:又要期中考又要检定!!!!啊啊
银杏